最需要他的时候,他不在身边,也活下来。
渐渐才终于知道,原来没有他,日子样过。
伍月笙视线模糊:“那王八蛋!”
骂自己爹,“过得老好,知道吗?”
程元元:“咱比他过得好。”
伍月笙嗯声,那倒也是。
瓶水吊进去,第三就不再发烧,经役,体内积存的忧怨哀愁也彻底被高温消毒,又恢复反面斗士体质。
程元元坚持让再针巩固巩固。
已经是除夕。
大夫来得很早,兑好药挂上,把针埋进静脉里,收诊费匆匆回家。
开门的功夫,蓦地阵鞭炮声响彻楼道。
程元元飞快把门关好,熟睡的小奶娃仍是被吓醒,哇哇大哭。
厨房里爆锅炒菜抽油烟机运转的啧杂中,阿淼扯嗓子问候孩子妈,也就是自己,擦着手冲出来直奔卧室:“个逼崽子咋有儿动静儿就咧咧嚎……七嫂去给菜盛出来吃饭吧。”
程元元进厨房,声尖叫,伴着当啷啷铁盆落地打滚声,大骂:“也不先把火关!
都糊。”
伍月笙对系列噪音的反应并不大,没睡醒就被推起来扎针,会儿脑袋还木着,坐在餐桌前,仰头看看窗户上挂着的那瓶子药水,心里在盘算,以目前的输液速度,顿饭时间能不能完。
程元元端菜过来,看见病号的表情,心颤下:“烧二啦?”
伍月笙故作忌讳,用力“呸”
,飙出雾状晶莹的唾沫星子,面前几盘菜无幸免。
阿淼抱着孩子过来,笑道:“啥呢七嫂?大过年的。”
几眼见娘儿俩比赛似地瘦下去,又帮不上忙。
只知道伍月笙人回家过年,想是跟婿出什么事,根本不敢多嘴。
窗外此起彼伏的炮响,那孩子还不太懂辩声儿,俩大眼睛傻乎乎地转。
伍月笙弹着舌头打响逗:“‘小姨过年好’。”
阿淼大笑:“要出声可吓死。”
结果那孩子还真出声,可惜不是拜年。
阿淼惊呼,慌忙抱走换尿片。
伍月笙干呕声,笑骂:“日!
大过年的跟整事儿~影响食欲。”
以前骂人都是跟萍萍们学的,话语再不堪,腔调里还是透着媚。
而此刻却非常的痞气,像孩子。
像陆领。
尤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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