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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度抬头扫了一眼,摇了摇头。
谢迟骂了声:“废物。
这附近可还有别的宗门?”
崔度只得赔笑,道:“还有一个御兽宗。”
银狼的情热逐渐消退,今天不需要陆行渊安抚就能入睡,他最近把陆行渊折腾惨了,自己也很疲倦,窝在床上不肯挪窝。
陆行渊给他梳理狼毛,习惯性抚|摸他的背脊安抚他的情绪。
银狼发出满意的呼噜声,陆行渊揉了揉他的耳朵,笑道:“等你恢复人身,我说什么也得取笑你两句,不然怎么对得起我这些天的辛苦?”
银狼的爪子往前一蹬,对陆行渊的话视若无睹。
陆行渊忍俊不禁,趁着他睡觉的空隙出门看看今天有没有什么能帮忙的地方。
前院,谢迟带着人闯入御兽宗。
在他眼里,这种小宗门动动手指就能灭掉,根本就不用太客气。
程修正在教导程书礼修行,他从这群人的身上察觉到危险的气息,没有轻举妄动,烈焰雄狮戒备地挡在他身前。
谢迟表明身份,让手下的人把画拿给程修看。
“阁下不必如此戒备,我又不是嗜杀之徒。
我来这里,不过是想找你们了解一些情况。”
谢迟自顾走到主位坐下,道:“最近魔族很是猖獗,想来你们饶河深感其扰。
不过你们不用担心,只要找到罪魁祸首,一切问题就能迎刃而解。”
面具人打开手上的图,画上是一位白衣如雪,冰冷如玉的道长,他面白无须,长发束冠,犹如山巅白雪,看一眼就叫人过目难忘。
谢迟问道:“可曾见过这人?”
程修瞳孔骤缩,他极力地克制自己的表情,下垂的手紧握成拳。
他认真地打量这张画,面对上面那张熟悉的脸,平静道:“没见过。”
谢迟瞥了他一眼,目光扫过他身后垂首不语的程书礼:“阁下可知这是何人?”
程修摇头:“不知。”
谢迟道:“他是被天衍宗和皇朝通缉的犯人,杀人屠宗,还和魔族勾结,掠走十七皇子谢陵。
他很危险,阁下当真没有见过?”
谢迟的声音有种玉石碰撞的清脆感,他说话时灵力扩散,给人施加威压。
程修额上渗出冷汗,谢迟的每一句话都像是敲在他心上,他的内心有所动摇,但最终还是坚定道:“没见过。”
程书礼躲在父亲身后,微微发抖,他也看见了画,但画上的人和陆行渊除了脸一样外,气质方面截然不同。
画上的人冰冷,但陆行渊鲜活,他很难相信这是同一个人,也不愿意相信。
谢迟轻敲桌面,程修的反应没什么问题,看起来确实像是没见过。
但他身后的程书礼有一瞬的慌乱,谢迟看了看画,又看了看程书礼,别有深意道:“我还是第一次瞧见有人面对这张脸不被吸引。”
程书礼心里一慌,垂首不语。
谢迟起身道:“既然阁下没见过,我就不叨扰了,我们走。”
程修礼数周全,冷静地把这群人送出门。
当大门合上,他才惊觉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
程书礼扶着椅子坐下,父子二人隔空对望。
“爹……”
程书礼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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