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归鸦一寸一寸地检查着右腿的筋骨,奚桐月只觉得身体愈加不堪折磨,内心却又不舍得她放手。
直到宋归鸦揉捏到脚踝时,倏然听到头顶传来一声短促的轻吟。
“踝骨痛?”
宋归鸦抬眼看她,神色严肃又认真。
奚桐月差点被宋归鸦气笑,一边强忍着将这个不解风情的傻子一脚踹出去的冲动,一边面无表情地收回被握在手心的脚,语气冷冰冰地说道:“不痛了,你可以出去了。”
宋归鸦奇怪地看她一眼。
奚桐月酒劲儿还没完全散,此时傲娇劲儿上来也不想理人,她将头侧到一边,视线恰好落在了门口面目全非的门锁上。
宋归鸦顺着视线看过去,怕她误会,便耐心解释道:“刚才听到你房间动静有些大,敲门你没应,一时情急便冒犯了,明日我会找人来修好的。”
奚桐月原本还在暗自生闷气,倏尔薄唇微挑,揶揄道:“没应就踹门?你好像还挺熟练。”
闻言,宋归鸦当即怔愣住了。
年少在永宁宫伴读的时候,当时还不是陛下的长公主,总喜欢使性子把自己锁进房里,而她担心长公主在里面闹脾气伤着自己,在这种时候就会一直守在门外,只要一听到里面有异响,就会踹门而入。
紧接着,就会看见长公主站在碎了一地的贡瓷旁,笑得一脸得逞。
她知道长公主是在戏弄自己,次次都是这样,但她次次都还是会踹门而入。
宋归鸦回过神来,凝视着奚桐月的双眼。
奚桐月的眸子生得极好看,瞳孔的颜色比一般人都要深些,为其增添了一抹神秘感,让人不自觉想深陷其中,在水汽的氤氲下,随着眼尾微微上扬,连带着那颗独特的红痣都显得愈加清妩勾人。
宋归鸦默了默,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试探,“的确很熟练,不然常福也不会一把年纪还要干劈柴的活儿。”
“常福?我不记得你身边有叫这个名字的人。”
奚桐月转过头来看她,眼神透着询问,似是真的不认识这个人。
常福是内务监的总管太监,因为宋归鸦脚底下没轻没重总把门踹坏的事,所以他没少跟她爹娘告过状,她也没少因为这事挨揍。
后来被长公主知晓,为了给她出气,便命常福把所有她踢坏的门板都劈成柴火送去膳清宫烧火。
整整十六扇门,从早劈到晚,当晚就累病了,歇了好一阵子才回宫。
打那以后,常福看见她就跟看见瘟神似的,都是绕着道走。
看到奚桐月听到这个名字的反应,宋归鸦敛下眸子,淡声道:“时候不早了,你早些歇息。”
说完,她便夹着黑猫走出了房间。
宋归鸦去找了一些猫粮来喂猫。
黑猫嗅了嗅猫粮,看起来很想吃的样子,但奇怪的是它只是用鼻子用力地嗅着,却迟迟都没下口。
宋归鸦仔细观察了一番,发现它嘴里似乎在咬着什么东西,取出来发现是一枚小小的方形包装袋,里面似乎是包着东西,还未开封。
包装袋上没有写明是什么,但看起来应该是奚桐月的东西。
宋归鸦随手将它放在床头柜最上一层的抽屉里,打算等晚些时候再还给奚桐月。
次日一早。
宋归鸦刚吃完早餐,顾圆圆就来接她了。
“宋老师,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好。”
宋归鸦将怀里的猫放在猫窝里,回头看了一眼楼上,之后跟顾圆圆一起出了门。
在关门前的一刹那,穿着黑色蕾丝睡裙的女人从楼梯上施施然走下来。
走到餐桌旁,奚桐月一眼就看到了餐桌上,宋归鸦昨晚亲手捏的那只憨态可掬的兔子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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