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贾家一门双公,看着是花团锦簇之势,实际上却是夹在了忠顺和圣上之间。
如今已经是如此存亡之秋,他身为族长,的确不能再逃避下去。
“只是宁国府没有女眷,惜春……还是劳烦婶婶教导吧。”
脚步顿了顿,贾敬对贾母道。
他怅然的望了望灰蒙蒙的天,仿佛在说服贾母,也仿佛是在说服自己“到底是慧云的骨血,是她最后一个孩子。”
想起侄媳妇的品行,无端遭了这样的祸事,最终落得那么个下场,贾母只能叹了一口气,点头应下了,也不再多留,转而顺着来时的路走了回去。
宁国府封闭了五年的大门豁然洞开,仿佛什么都没有变,也仿佛什么都变了。
唯有明镜看着师父远去的背影,有些踌躇的咬了咬唇,却依旧不知自己该去往何处。
这个时候,一个身着水红色貂皮小袄,披着雪白的半长披风的小姑娘忽然从门外探出头来。
她推开了绛红色的大门,对明镜道:“你会功夫,是也不是?”
明镜有些慌乱的垂下头去,语气却平静的道:“檀越说笑了。”
球球径直走了进来,她身后的婵之和娟之紧随其后,将道观的大门掩了严实。
看见婵之和娟之身上的两柄双刀,明镜的眼眸一闪,转而仿佛想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将明镜脸上的神色看了清楚,球球微微一笑,电光火石之间便从婵之和娟之腰间抽出双刃,而后身形一错,一道暗光囚影便到了明镜身前。
明镜下意识的便仰身后闪,一个后翻便与球球错开一尺。
球球却腰间一拧,披风散开若盛开的白蕊,纤细的手腕一抖,将双刀的锋刃冲着自己。
而后幽月一轮,正中明镜肩膀。
明镜未曾想这看起来娇弱的小姑娘居然有如此功夫,冷不防被击中了肩膀,虽是刀背,却还是让他吃痛一下,膝盖也不由自主的一软。
可是他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变化,只是伸手往贾敬踹翻的丹炉下方一抹,便赫然抽出三尺青锋芒,直向压在自己肩上的弯刀挑来。
球球后退一步,还刀入鞘,望着他手上的长剑,缓缓问道:“一剑霜寒十四州,东平军右翼徐霜寒是你什么人?”
闻言,明镜豁然收回了手中的剑,对球球抱拳一拜:“徐霜寒之子徐明镜,拜见少主。”
不必相问,这个小姑娘手中的双刀就是最好的证明。
除却徐家血脉,谁人又能在如此稚龄将这功法发挥出如此威力呢?
看来系统还是有点用处的,球球保持着“御姐脸”
,沉着的伸手将人扶了起来,看了一眼他头顶,那上面明晃晃的飘着的“东平右翼徐霜寒之子”
的称号渐渐褪去,这才对他点头道:“这几日让娘想个法子,将你从宁国府带去荣国府,其余的事情,我们再细说。”
球球此番前来,正是看见了徐明镜头顶的称号,所以才佯装要净手,过来探查一二的。
如今她长到了八岁,对东平郡王府的旧事也知道了七七八八,虽然从不是深谋远虑的性子,可是这种明显的“自己人”
,她还是要好好接触一下的。
“全凭少主安排。”
徐明镜点了点头,将手中藏在丹炉底下许久的长剑用布细细缠起,仔细的抱在怀里。
“恩,那你先收拾收拾东西吧,三五日就要搬走啦~”
不是很习惯板着一张脸说话,球球愉悦的尾音还是显露出了一丝稚嫩心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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