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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回来你这时,似乎听到福寿的弟弟福禄把孙姨娘的什么花瓶打了,听到消息时,他也是惊恐万分。
不过是个姨娘,他却怕成那样……”
为人太嚣张,决计会招人忌恨。
现下里能把上头哄好也就罢了,倘若哪一日上头的人也不帮着她,她真真是左右不是人。
光从这一点来说,她反倒是欣赏王氏,索性当了撂手掌柜,即便是被老太太念上两句,可为人只要温和谦逊,老太太总不至于太难为她。
对于下人来说,有这么个好伺候的主子,更是一件乐事。
左右逢源,何乐而不为?
长平咧了嘴笑道:“她这人最是记仇。
那日福禄把她的花瓶打碎了,她就险些下了重手打了福禄。
福寿去磕头求情也没用,最后还是赵游焕说了两句,她才作罢。
可后来还是给她寻着了机会,给福禄穿了不少小鞋。”
“每个人治家的法子不同罢了……”
云欢的嘴张了又合,最后只剩下这句话,心里头想得却是:这样的人治家,下人可怎么好受。
可想来想去,这事儿到底也只是孙姨娘屋子里的事儿,老太太这么兴师动众地请他们二人过去,不知为的是什么事情。
他们俩到的时候,屋子里已经坐满了人。
老太太坐在上首,一脸的沉重。
宋元庆蹙着眉,王氏一副完全不在情况里的模样,垂着眸子。
又有宋紫颜、宋蓝笙两人站在老太太身后。
堂屋的正中间,孙姨娘满面泪水地跪在正当中,拿了帕子一边拭泪一边期期艾艾道:“从前我对那丫头如何,府里的下人们都看得到。
多少重要的差事都交给她做,知道她家老娘生了重病,我也没吭一声,后头也是看她态度太多散漫才说了两句。
从头至尾,我又没逼过她,她跳井又同我有什么关系?”
云欢正巧听到这个,心头咯噔一跳:什么时候家里死了个丫头,需要这般兴师动众。
两人进屋对长辈们行了礼,老太太略略点头,让二人退到一旁,拧了眉骂道:“咱们家一向积善,对下人也一向厚道。
那日成亲发生了那样的事儿,我怕冲了喜事,特意嘱咐你要安置好她的家人。
若你当初听我的,又怎么会出今日的事情?”
她顿了一顿,抖着手指着她骂道:“你听听外头人怎么说的,说咱们为富不仁,逼死下人……”
“老太太,老爷,舒兰真真冤枉啊!”
孙氏哭道:“是她跳的井,从头到尾,我哪里碰过她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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