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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宸穆穿着一身华服踏上了台阶,对着正中央的赵宁佑行了礼,之后收了手转了脸面对着我弯着嘴角意味深长的笑着道:
“七妹,我们可是好久不见了!”
我抬起头,阳光从赵宸恭身后的直射而来,在他右脸那道长长的疤痕上落下了一道令人惧意的黑影。
他的笑容就像毒蛇一般阴森,配上脸上快翻出白肉的刀痕令人无端的生出了一股惧意。
我看着他,沉默着,他身后的万贵妃年岁已过三十,可依旧穿着最艳丽最醒目的打扮,像一只骄傲的孔雀般走上了前打量着我,
“怎么不见大长公主说话?”
赵宸恭一听,立即放声大笑起来,“母妃,你还不知道,七妹真是命苦又开不了口了!”
这番嘲讽味极浓的话语我听在耳边不痛不痒,任由我当年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万贵妃捂着嘴假意叹声道:
“大长公主真是可怜,这宫里也不好呆的地方,不如大长公主随你三哥回秦地,在秦地为你找个俊秀的儿郎如何?”
听着他们的一唱一和,我暗地里笑了笑,这等没斤没两的话语能撼动我几分,我神色不变,依旧在一旁沉默着,心中却在回想着他们今日落脚的府邸。
赵宁佑倒是按捺不住,瞅了万贵妃一眼,冷声道:“梁王从秦地归来,风尘仆仆,这家宴不如改日再办,今日还是早日出宫去府邸歇下吧。”
这般极其逐客的话语却并没有令赵宸恭心中不快,相反他脸上勾着的笑容不减,望着赵宁佑道:“皇侄说的即是,不过有件事皇叔在走前还是要告知,秦地苦寒,靠近匈奴边城,皇叔偶然的机会识得匈奴太子,这位太子一向崇尚我们中原文化,几番前来中原想同赵国休好,皇叔虽说也痛恨匈奴人,可这战争却不忍看见,听说这位太子甚至极其崇拜当年东辽一战的沈将军,可惜了他是个卖国贼!
听说匈奴人还为这位卖国贼在汉门关立了墓碑,”
赵宸恭顿了顿,皮肉不笑的道:“皇侄回去好好考虑几分,乌元太子可不曾像他那蛮人爹一般不明礼化!”
赵宁佑紧紧注视着赵宸恭,沉着声道:“梁王的意思,朕明白了,朕会考虑几分!”
听到这声应承,赵宸恭这才抬着袖子告退道:“如此一来,皇叔这边回去歇着了。”
说罢,他将目光对向我:“七妹可曾愿意同我一道,叙叙旧?”
又是那阴森至极的笑容,我淡淡扫了他一眼,毫不理会他,便侧了身子从一旁走了出去。
雕梁下的横梁下,我站在墙角处望着他昂着头同万贵妃走向了那长长的石道,心中却在思量,力催赵宁佑同那匈奴狗讲和,这又是什么打算?还是说想借匈奴人之手来压制我们?真是狗性难改,这么多年还在心心恋恋这赵家的宝座,哼!
也要看你是否有资格能坐上去!
就在我以为,赵宁佑也定然同我一般将赵宸恭的话语当做玩笑置之不理一般时,赵宁佑却告诉我,他想见乌元一次。
我理解无能,赵宁佑开口道:“姑姑难道不想确认当日掳走你的那伙人是不是乌元的手下,若当真是不是乌元的人,姑姑难道不该奇怪,什么样的匈奴人竟然能在中原伪装的如此只好,手里头还能拿获乌元的书信和信物?这样的人在暗,若是一天不除,终究是问题。”
赵宁佑的话让我深思了片刻,的确,那日的蒙面人究竟是谁还是值得思量,
宋心瑶的禁足令解除后,第一个人找上的人居然是我。
宝华殿内,阿桃为我们斟上了茶盏,宋心瑶坐在我的对面,脸上平和的令人难以揣摩,她将阿桃递过的杯盏放置到了一边,盯着我道:“听说大长公主身体又抱恙,可曾找了太医去瞧,能瞧的好么?还是说又要一辈子这样?若是一辈子这样,那公主真是令人心疼!”
宋心瑶一上来就揪着我这般的痛处穷追不舍,言辞带着沉痛之意,可面色倒是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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