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城就笑起来,“夫人身怀绝技,又是聪慧敏捷之人,不论赌什么,我的胜算都很小。”
“你的意思是——”
“但我是十二楼主之一,没有不应邀下注的道理。”
贺兰城温和道,“往日里,都有手下相助,该输的时候输,该赢的时候赢。”
这是实话。
以赌、色经营买卖的地方,必然要下足功夫,自家人想赢就赢,该输就输。
“今日我不要谁相助。”
贺兰城眼神诚挚,“我根本就不想与夫人赌。”
“怎么说?”
“我只想与夫人交好,常来常往。”
贺兰城的笑容坦然、真诚,“您不妨先说说,若是与我赌,想赢什么?”
“我想赢的。”
钟离妩抬手指了指她,“是你。”
“……?”
贺兰城的眼神疑惑、讶然。
钟离妩笑开来,“我想要的,也是与你常来常往,但不会奢望交好。
准确地说,是想利用你,得到一些便利。
自然,公平起见,我也甘愿被你利用——如果你有需要人帮衬的事。”
除了亲信、在意的人,她从不会对任何人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因为从不认为那一套有用。
要与陌生人建立最坚固的关系,用利益拴住对方最为妥当。
在贺兰城眼里,她只是一个陌生人——可以利用、算计的陌生人。
比起那些虚以委蛇的花招,贺兰城打心底也更愿意接受这种方式,但她不动声色,“如果我没有需要你帮衬的事呢?”
钟离妩又喝了一口酒,“你有。
即便以往没有,以后也会有。”
本为皇室的金枝玉叶,若不是有着太大的苦衷,贺兰城宁死也不肯屈居人下,听凭一个卑劣的小人的吩咐。
贺兰城微微扬眉,“夫人因何选中我?”
“因为,”
钟离妩凝视着她,“我了解你的性情、过往。”
她没说知晓贺兰城的真实身份,这一点根本就不需说——每一个来到岛上的西夏人,听闻贺兰城这名字的时候,都会如她一般有着诸多意外、怀疑,定会前来求证。
“我听说过,夫人十多岁的时候去过西夏。
在西夏的际遇,是您富甲南楚一方的根基。”
“对。”
钟离妩道,“我晓得一些朝臣的秘辛,抓住了他们的软肋,他们要保住前程,只能用钱财堵住我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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