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早在他没有阻拦国舅刺杀楚世的时候,他就已经沦丧。
“连你也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吗?雪崖,你那么高洁,那么干净——我要怎么样才能让你和我一样脏?”
他突然伸手将雪崖拉近自己,低头寻着那温凉柔软的香气狠狠地掠夺——
雪崖一时震惊,下意识挣扎居然没有挣脱,那看起来明明纤长瘦弱的身体竟隐藏着如此大的力气,将她牢牢钳制。
霸道却又绝望的掠夺在唇齿之间,渐渐漫上一层浓浓的血腥——雪崖狠狠地咬了下去,想要借此逼退,然而楚城却丝毫不为所动,痛楚也好,血腥也好,都抵不过此刻的绝望——一个人沦丧的绝望。
他需要一个人,一个陪他一起陷落的人。
短短一瞬间,血腥涌动,有一些画面蓦然进入雪崖的脑海——红色,到处都是一片红色——是喜堂,还是血海,满目,满眼,都是浓腻的血红——
“唔——放手!
!”
一道白光自她体内环绕击出,泓楚城身子一震,便横飞出去,撞在墙上。
他惊诧地回望雪崖,那个女子只是站在原处,根本不曾动手,他便被弹开。
他笑,站在那里的女子是如此高洁,不容亵渎,可是她淡色的唇上,却染着他的血,那双漆黑的眼眸,终于划过一丝慌乱。
他抬手擦去自己唇角的血,舌尖上的疼痛这时才流窜开来,痛到了心里。
“看来我与太子已经没什么好谈的了。”
他听到雪崖那似乎恢复了平静的声音,冷冷的,再没有平日的悠然婉扬。
雪色的背影决然离去——
他笑,笑得那么苦。
身体与墙壁的撞击仿佛这时才终于有所反映,笑着,便咳了起来。
那个吻,他记得的只有玉兰的香,混着浓浓的血腥气。
而雪崖所感觉到的,只有血腥。
唇上的,口中的,还有脑海里的——那一瞬间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梦里,血腥之后只有黑暗,宛若地狱的泥泞,将人吞噬——那种无边的黑暗,让她恐慌。
怎么回事?难道,那个梦所预示的不是泓楚世,而是泓楚城!
?
离开皇宫飞出许久她才停下来,伪装的冷静在方才就已经破坏,她的指尖在微微颤抖——那种沦陷黑暗的感觉,仿佛身临其境一般,那么真实。
她是否太过在意一个小小的凡人女子所谓的预知梦?
究竟,是事情在一步步向着那个梦所预示的未来靠近,还是那个梦,已经过多的影响了她的心情?如果她没有看到那个梦,是不是自己就不会对这兄弟二人过多地在意——难道,这当真是她的劫?
天牢之中,泓楚世正自得其乐地盘算着他看到的第一个人会是谁?
牢房之地的条件自然是不会好的,无论哪里都一样,阴冷潮湿的墙壁,脏兮兮的干草——不过他虽是阶下囚,毕竟还顶着二皇子的身份,在最终的处决下来之前,并无人敢落井下石,得罪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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