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药瓶和棉布放在桌上,起身冲我轻福,才倒退着出了门。
原来丫鬟是要这样退出去的,我还以为可以直接转身走掉呢?
由此可见,有些人还真是不能惯着。
笑模笑样地对她,她倒以为你软骨头,可以随便欺负敲打了。
唔,就算老子快死了,也要在死前逞一逞威风。
窗棂似乎被树枝敲到,发出咯嗒一声。
莫千岭低声道:“嘘,莫要惊扰了樊姑娘!
姑娘早几天就同我说要移走这花儿了,只因为老爷爱,咱们才没法动手。
这次趁着老爷移了新品,把这一株挪到北边儿墙角,也算是对姑娘有个交代了。”
几个花匠诺诺应声,又悉悉索索地搬弄了半晌便走了。
我笑笑。
倒忘了还有莫千岭这人。
也不知他能闹出多大波澜,要是能救出我自然好,要是救不出来,也省得我在这儿整日的提心吊胆,活受罪。
晚饭时,沈念恩又来了。
子兰更加惶恐,布菜时白着一张脸,不时偷瞄我脸色。
我赶她下去,自己给沈念恩挟了一筷子菜放在他碗里,等他说话。
他却欲言又止,也不动筷,只面沉若水地盯着我看,仿佛要借助烛光的反射,放大镜一样把我脸上烧出两个窟窿来。
被他这么看着,我当然吃不下饭,只得放下筷子,含笑问他:“今日可还顺利?”
典型的没话找话。
沈念恩仍是看着我,目光从一如既往的爱恋探寻,逐渐变成了肯定和悲凉。
我被他看得心里直打突,他什么意思,是下定决心要弄死我了,所以现在来跟樊青青的皮囊saygoodbye?
我不由微微颤抖,下意识地瞟一眼窗外。
沈念恩伸手捏住我下巴,强迫我看他,冷声:“还是想跑么?你记不起来我,对我没有感觉,是因为,你根本就不是青青,对么?”
我笑笑:“从咱们第一次见面,我就同你说过,妾不姓樊,妾闺名凌铛。
是你一意孤行,把我当成了樊青青。”
沈念恩闭了闭眼睛,轻声:“叶苏是你的什么人?”
我想我的眼睛一定亮了一下,因为他的目光立即变得瘆人,仿佛要直接幻化出两把刀子,剜心挖肝、割肉剔骨,他咬牙重复:“你们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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