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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书墨呢,他是不是很痛苦很纠结?父辈们的压力,外界的压力,他需要面对的比她要多吧。
她什么都帮不上忙,还拖累他。
她觉得自己很没用,曾经那些张牙舞爪也不过是建立在谈家鼎盛时期,没用父亲庇护,她也不敢在肆意妄为了吧,哪怕何书墨待她如初。
浅川突然觉得自己强加给他的感情是一种枷锁,他当初得知她感情时是不是诸多考虑?否则也不会直到一次阴差阳错他们才会有进展,想得越多,包袱越重,越不能轻松面对这份情感。
她仗着他宠自己,做了些散人姻缘的事,他会知道吗?比如,某某家小姐对何书墨仰慕已久,委婉地想求她帮忙时,她把何书墨说得罪大恶极,吓得人当场撤退了。
她这算不算恃宠而骄呢。
他深邃的眸光凝睇在她脸上,仔细地看着她,修长的指腹轻轻划过她眉眼深处,单指勾起她下颌,唇慢慢覆上去,碰到她柔软娇唇时,并没有侵略的意思,而是若即若离地轻轻碰了下,“你可真会折磨人,一点也不让我省心。”
不过,他想,他是心甘情愿被她折磨的,这些天没她折磨日子过得了无滋味。
这算不算是变态?
“喔,那我以后不让你费心了。”
她底气不足,纠结着要不要解释呢,可要怎么解释?说在她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侵犯了?
“可不行,除了我也没有人敢接收你这磨人的小妖精。”
谈浅川登时傻了,小妖精、小妖精?她、她几时成了妖精?
何书墨看她呆木的表情,阴郁多日的心情得以释怀,笑得轻荡,浅热的鼻息如面烈阳,灼烧她故作冷静的心。
“妖精也只能是我一个人的,休做他想。”
柔情的话说得这样霸气,除了他怕也找不出人了。
“宝儿小心肝,有没有什么要告诉我的?”
浅川一惊一乍,跟不上他思维节奏,又被他哄得晕乎乎的,脑袋不太灵光,“收到了一个包裹,嗯,其实是一些文件,那些文件呢阐明了我们两家矛盾所在,难怪爸爸不同意我喜欢你,你说要是我爸知道我们在一起,他会不会被气死?”
“你说呢。”
谈浅川侧了侧脸,脸上愁容再现。
每次看到这种表情,他的心都绞到一块突突地疼。
可他也不打算点破,他想听她亲口说,因为只有把他融入自己生命里,才会毫无保留地信任对方。
很显然,谈浅川对他保留太多,哪怕爱得他痛不欲生,也保留着底线。
他想,是不是没有给她足够安全感,她才没有全身心走进他的世界?经过观察,他知道不是,她有自己一套观念。
记得有一次她和自己谈论三毛说荷西,她说荷西是她最喜欢的男人之一,因为情深,却没有想要去占有对方。
何书墨也知道,她骨子里渴望着自由,为了自由,她可以放弃很多东西。
唯一值得庆幸的便是她对感情的执着,若没有她十年如一日的坚持,也就没有他们今日。
何书墨敢肯定这个结局。
遇上她的执着,他是幸福的。
在这些年沉沉浮浮里,也只有她才是不计得失全心全意爱着他,甚至是在没有希望的前提下。
这样想,心更疼了,娇柔的她需要多少勇气走向他?
一百步的距离,她一个人跌跌撞撞走了九十九步,他只迈出一步坐享其成。
他的宝贝他的心肝,真知道怎么让他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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