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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自以心为形役,奚惆怅而独悲?悟以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
我脑海里忽然浮现太子萧统曾经吟咏过的诗句,“云无心以出岫,鸟倦飞而知还……寓形宇内复几时,曷不委心任去留?”
我殷殷地望向面前的萧绎,眼神里无声地问着他:既自以心为形役,奚惆怅而独悲?寓形宇内复几时,曷不委心任去留?
他的目光闪动了一下,忽而又归于沉寂。
他垂下了头,避开我灼灼的凝视,轻声道:“陶潜的文章,果然有其高洁出尘之处。
古往今来,历代对于他的评价,倒都低估了他的人品与诗品!
幸而……有太子殿下这一番编纂《文选》的盛举,方能还他一个公道……”
我不解地拧眉。
他到底想要说什么?和我谈诗论词么?
“所以,因着太子殿下这一番苦心,许多被埋没了的文人才子,许多佳辞妙文,才得以重见天日……一俟《文选》编纂完成,这就是旷世奇作,是又一件令所有人都崇敬他的伟业……”
萧绎轻轻说着,居然还勾起唇角笑了一笑,然后抬起眼来望着我。
那视线忽而澄澈如水,一瞬间仿佛湖面,烟波浩淼,将我整个人都映照得透彻而无所遁形。
“所以昭佩,你也敬佩他,你也……仰慕他,是吧?这宫中……哪有秘密?何况御花园的梅林,虽不是个寻常人轻易可去的地方,却也避不开旁人耳目——”
我大吃一惊。
那么,我从太子萧统口中得知穆凤栖的那一日,果然有人在梅林中窥探我们?而且,还将这一幕添油加醋,四处传扬开来?原来他早已知道,可是……他为什么不问我?是因为他认为这是事实,毋需解释?
“这不是真的!
世诚,你怎么可以……怀疑我和太子?你怎么可以……!”
我的声音骤然哽在咽喉中,巨大的悲伤与忿怒,折磨得我几近疯狂。
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语调,脱口向他吼道:“为什么我一再地说,一再地解释……你就是不相信我?难道你宁可去相信那个作诗讽刺你的邵陵王,宁可相信那个设局陷害我的卢陵王,也不愿意相信我?!
难道你看不出来吗?他们都要算计你如今得到的一切,而你宁愿采信他们的谗言,也不愿意相信我的真心?!”
我愈说、愈是觉得气恼与伤心。
我的头脑里轰轰炸响,一再爱而不得的痛苦使我受着无法想象的煎熬;最后,这种长久以来累积的忿怒和不甘在我胸中轰然炸开,使我无法冷静思考。
我想要用尽一切方法刺伤他,让他也尝尝我所忍受的苦楚;毫不思索的伤人话语冲口而出:“我是这样苦苦哀求着你的感情,可是你根本看不到我有多在乎……我恨你,我恨你这样盲目,恨你一直想要推拒我,恨你将我拖入这样绝望的境地,更恨你无视我的努力!”
话音未落,萧绎蓦然爆发出一声断喝:“够了!
昭佩!”
我茫然地住了口,头脑中犹自昏眩。
我的目光有丝模糊,意识被剧烈的怒气所侵袭而混乱不堪。
他的脸色变得苍白如死,薄唇微颤,背过身去,不再看我。
“‘盲目’?”
他轻声重复着我方才盛怒之下口不择言的用词,余音袅袅,终散去无踪。
他的身躯一颤,忽然笑了起来;同时他转向我,我惊异地看到,一行泪居然自他的眼角潸然流下,在他右颊上划出一道水痕。
他仿佛也惊觉了自己的失态,伸手在自己脸上抚了抚,碰触到那行泪迹,仍旧笑着,摇了摇头,语气竟然有丝诧异了。
“呵!
你看,即使是这样,我仍旧只能流出一行眼泪来……”
他轻轻笑着,改而抚着自己已瞎的左眼,头垂得很低,注视着脚边的地面。
“即使这样伤心,痛得仿佛要碎裂……它,却仍然连静静的落泪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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