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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沁笑意微僵,讪笑道:“瞧你这话说的,当初让凌琪进你的公司就是因为信得过,你既然安排好了,我贸然插手算怎么回事。”
话虽如此,谷沁原本的好心情却不免受到了影响。
一直以来她和容九不陌生,但也算不上特别要好。
顶多因为她的闺蜜是容娴,所以容九和她相处的过程里大多时候都和颜悦色。
但方才他的那句话,还是令谷沁心头漫上了几许尴尬。
他真的只是看上去儒雅温润而已。
若真的触及底线,别说是她,就算容娴出面,怕是也无力改变什么。
而现在,安桐应该就是那条不能触碰的底线。
这时,打火机的声响从听筒传来,唤回了谷沁的思绪。
容慎低低缓缓的语气听不出喜怒,但莫名有些捉摸不透的冷意,“凌琪的处境没你想象的那么糟糕,你不如用寻常的眼光去看待,在安桐面前,凌琪不是下属,而是她的朋友。”
谷沁的脸色已经有些挂不住了,即便没有面对面,男人言辞中的不悦和严肃,依旧蜇人的很。
她怅惋地叹了口气,试图自圆其说,“行了,我就随口一提,你怎么还当真了。
凌琪既然是你的员工,你想安排就怎么安排,我肯定不会多说什么。”
听筒那端男人并未做出任何回应。
谷沁心知是自己触了他的霉头,又笑了声,强行将话题转移到了安桐的身上,“小安今天在这里学的效果不错,我看她兴致挺高的,回去你和她商量商量,要是觉得今天教她的陶艺师还不错的话,我后面就不给她安排别人了。”
“嗯,我会问。”
果然,谷沁明显感觉到男人生硬的腔调有所缓和。
“你还别说,小安可能自带流量。”
她也松了口气,笑着打趣道:“她上午从我这儿学完之后,下午就多了三个学员来报名,还都是大小伙子,话里话外的想打听她住哪儿。
你可把她看紧了啊,那几个小伙子还都是学生,我听陶艺师说,有一个学员上午还和她搭过话。”
……
这番算不上告状的闲聊,一直到容慎归家,都不曾在耳边消散过。
安桐是什么性格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即便她的心理病症有所减轻,但也不似普通姑娘那么阳光易接触,更别说与外人的搭话交谈了。
别墅门前,程风开车离去后,男人便站在原地摸出了烟盒。
厅内此时亮着灯,白炽灯的光投射到院外,铺了一地的清辉。
容慎立在夜幕中吞云吐雾,深幽的目光却望着客厅内低头看手机的女孩,久久凝视。
她似乎在发消息,表情算不上多丰富,但上扬的嘴角却清晰可见。
大学生,年轻的小伙子,这两重身份单拿出来都没什么问题。
可组合在一起,又与安桐产生了交集,难免令人生出遐想。
一种来自年龄差异感的……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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