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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儿。”
“嗯?”
“还记得那只兔子么?”
白明玄的手轻微地颤抖了一下,他答道:“我知道。”
“你离开后,那只兔子不吃不喝,闹腾得很,后来在你回来前一日,便摔死在了墙下。
我怕你伤心,恰巧你那侍卫打小养的兔子和你的兔子颇为相像,便做了李代桃僵之事。”
白海棠缓缓地道明当年的真相,他低下头,见白明玄的睫毛微微颤抖,可怜又脆弱,便生出了几分亵玩的心思,手指触碰到了白明玄的唇瓣。
白明玄顺从地张开了嘴,一点点地含进了那根手指,细细舔弄——像极了当年那只瑟瑟发抖却极黏他的兔子。
白海棠却抽出了手指,用帕子擦了擦指尖,他道:“莫要浪费毒药,倘若能以毒自杀,我又岂会拖延到此时。”
“爹,”
白明玄轻咳一声,呕出一口黑血,他以自身下毒,自然免不了吞服一二,“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为何不放过皇甫家,亦放过自己。”
“既然死不了,总要寻个理由活着,”
白海棠拢了拢身上的红衣,眉眼间俱是肆意妄为,“皇甫真既然欠了我的,便叫他的子子孙孙来还,左右都是四十岁便会死的命数,过得精彩些,倒也不错。”
“这是什么道理。”
白明玄险些呕出血来,却听见白海棠的轻笑。
待他笑够了,方才说道:“如此格局,我掺和得却也不多,因源自于你,而非我。”
“除了你,又有何人知晓海棠花之事?”
“皇甫庆的生母,苏风溪的养母,”
白海棠折了一朵海棠花,细细把玩花瓣,“她本就是我埋下的棋子,却喜欢上了苏家的家主,执意下嫁。
待她知晓一切真相,知晓她的儿子已入了魔教,她忍辱负重养大的却是情敌的儿子,便彻底疯魔了。
“她假死前在海棠花园留下了引发蛊虫混乱的药液。
她在卷轴中知晓了皇甫玄当年的卜词,又借道士之手引皇甫玄下山,亲自斩杀了苏家上下……
“倘若苏家家主未将一切真相告知皇甫玄,苏风溪亦会没了性命。
“叫情敌之子死在亲父手下,岂不来得畅快?”
白明玄的心底划过一丝怜悯,又听白海棠道:“苏风溪得了救,又与皇甫庆黏在了一处,那女人便顺手救了司徒宣,充作棋子。”
“冲做什么棋子?”
“离间苏风溪与皇甫庆,无论如何,不会叫他们在一起。
她亦憎恨魔教上下,便不想叫皇甫玄与你好过,从一开始,便打的杀了你二人的主意。”
“此事又与皇甫庆何干?他乃是她亲子,又何必叫他过得如此坎坷?”
“虽是她亲子,却因那手札亲近孟昀,又同苏风溪搅和在一起,便总忍不住教训一二,到了最后,神情恍惚,便也分不清什么是该做的、什么是不该做的——那女人已经疯了。”
白明玄无声轻叹,沉默良久,又问道:“她疯了,你看不了好戏,便亲自来了?”
“皇甫庆早已病入膏肓,纵使压得住蛊虫反噬,亦压不住魔功暴乱,要么你以剩下的半身修为与精血,换他的活,要么便由皇甫玄亲自去做。
你非愚钝之人,又为何不愿去想。”
“苍牧身上有命蛊,苏风溪亦有一身功力,加之司徒宣的炉鼎之身,总有一线生机,未到绝路。”
“不过自欺欺人,你且去折腾吧。”
“爹。”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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