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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帕子小心的叠了叠,缩成小块儿,然后放进了一个带锁扣的妆匣子里,又谨慎的将妆匣塞进了衣柜的最深处。
嫪婉这才安心的离开寝宫,准备往偏殿里去用早膳,她确实已饥肠辘辘。
越是像昨晚这种大型的宴席,她越是吃不下东西,特别是昨晚还不住的自个儿灌自个儿,如今胃里早已空空如也,饿得前胸贴后背的。
当她走近偏殿,正巧看到最后一名宫女端着空木托退出来,退出来的时候还毕恭毕敬的躬着身子。
嫪婉不禁奇怪,难不成里面已是有人来了?
父皇?还是云卿?又或者是萧寐……
她在殿门外驻了驻脚,没敢直接迈进去,她感觉她这会儿最不想见到的人便是萧寐。
当她终于定了定神迈进门儿后,却发现自己想错了。
显然萧寐还称不上是她此刻最不想见的人,比如眼前这人,就比萧寐还更令她排斥。
“嫪婉公主,昨夜睡的可好?”
那人坐在紫檀八仙案前,笑眯眯的看着嫪婉。
她此时想退出去业已是来不及了,便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往前挪了两步,然后不情愿的跪在地上叩安。
没错,她一堂堂的悉池国长公主,做为属国的臣民,在上国皇室面前就是这般的轻贱,这般的卑躬屈膝。
“见过六皇子殿下。”
圭建裕赶忙起身,两个步子就迈至嫪婉身前,然后双手将其搀扶起来,“嫪婉公主,非在正式场合你无需向我多礼。”
嫪婉的胳膊被他架着很是别扭,可想要抽回却又怕像昨日那样引起他的不满。
算了,眼下这种小事不妨先忍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
这样想着,嫪婉便强忍着不爽,挤出一抹柔和讨好的笑意:“既然六皇子殿下想要来与嫪婉共享早膳,那该让下人先来知会声,嫪婉也好让灶房用些心,免得粗茶淡饭怠慢了殿下。”
说完,她借着伸手引座的机会,巧妙的脱开了圭建裕架着她仍未放松的手。
圭建裕笑了笑,这笑容并不怎么明媚,似是看穿了她那点儿小心思。
但他还是依着她的所指,在最为尊贵的正位上坐了下来。
然后他刚想往外抽开身旁的椅子,却见嫪婉已挪到他最远的对过抽了把椅子落座了。
嫪婉看着圭建裕那阴晴难琢磨的脸,心下有些紧张,这人上辈子便是她的克星,这辈子再见时,隔世的狰狞仍旧记忆犹新。
她阖了下眼,拼命的给自己鼓了鼓气,然后笑微微的开口问道:“近来气候不定,又是路远迢迢,殿下怎的此次亲自远赴悉池?”
这是她昨日就想问却不敢问出口的,如今既然圭建裕主动还与她面对面的同桌而食了,聊天该是可以随意些。
圭建裕刚夹了一筷子菜,就听到嫪婉问出这个问题,然后将筷子放在面前的碟子上,唇角噙起一丝笑意,可配上眉眼间的冷漠,这笑容便显得有些诡诞。
“我这次来,是专程来接公主入我陈国的。”
第94章萧寐圭建裕
圭建裕不咸不淡的说出这句话,让嫪婉心里咯噔一声!
她放下手里随便拿起来做样子的筷子,虽已极力克制了,可眼神还是有些慌张。
饶是不起眼的小动作,落在圭建裕眼里,却表露了诸多心意。
其一,他看出了嫪婉并不想跟他去陈国。
其二,他看出了嫪婉心思很乱,而带给她这乱的,并不只是他。
“听说你刚从大梁回来?”
圭建裕这句问话,连了之前起码的敬词都没了,不再是‘公主’,而是‘你’。
这让嫪婉更加彷徨,显然他这是心里带气了。
“是。”
她小声应着点了点头。
抬头去看时,却见圭建裕脸上没有半点儿表情,整张脸冷的能将周遭空气凝成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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