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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一只在河边轻啜的鹿,苍白的唇瓣覆在杯沿,仿佛只要落下一片枯叶,整片湖就碎了。
祝余又像那片湖,脆弱得不堪一击。
傅辞洲擦掉他唇角的水渍,抠了一颗退烧药,哄破了嘴皮子让祝余吃下,然后顺着他的背慢慢地拍。
或许他知道祝余的意思,为什么会累,他又是谁。
活在一个人的影子里当然会累,而这种操蛋的事,又有谁会想。
傅辞洲恨不得把事情摊开来说,晃着祝余的肩咆哮着让对方明白别人是别人,他是他。
就算所有人都觉得他是祝余,可是在傅辞洲这里,祝小鱼是祝小鱼,这是他的小鱼,他就一条小鱼。
可是那些事情祝余从来没对他说过,他没得允许,不敢,也不想就这么直接捅破。
“累了就歇一歇,想吃什么吃什么,想玩什么玩什么。
什么都不想就想我,想我的话就来找我。”
他就像是在讲睡前故事,“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
一样套娃个没完没了。
祝余闭着眼,像是睡着了。
可他睫毛在颤,又像是还在等着傅辞洲说接下来的话。
“我带你去玩,去看海,去淋雨,去吃麻辣小龙虾。
我们可以去元洲,吃糖画,放河灯,我奶奶说想你了,他说你看着就招人疼…”
“你什么时候才能告诉我呢?”
傅辞洲隔着被子摸索,而后轻轻握住祝余的手,“祝小鱼,你睡着了吗?”
祝余窝在他的怀里,没有回应。
“应该睡着了吧?”
傅辞洲轻笑一声,带着一点点的无奈和苦涩,“不然你听到了,可怎么办啊?”
-
祝余像做了一个荒诞的梦,梦里的傅辞洲像个假的,温柔得不像话。
他第一次在睡前这么心安,好像什么也不害怕,什么也不担心。
没有噩梦,也没有打扰。
只有温暖,和一个小动作就能换来的轻轻哄拍。
有人在照顾他。
是无论怎么样都可以容忍的照顾。
“热…”
祝余嘀咕一句。
很快,他就听到了空调遥控器发出的“滴滴”
几声。
接着,被子被掀开了一角,有手在他的额上轻轻摸了摸。
“还烧着呢,不能贪凉。”
是傅辞洲的声音。
他俩离得很近,就睡在祝余身边。
没过一会儿,祝余又开始折腾。
“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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