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玉衡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针锋相对地回答:“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自己还不是!
你又真心爱过谁?真是笑话。”
说完傲娇地转身趾高气昂地走了。
有那么一瞬间傅南生的面孔在脑海闪过,然而真的也就是那么一闪念。
王磊眼睁睁看着宗玉衡走,心已经凉下来,没了追赶的意思,他摸摸脸颊,自己也是,都什么年纪了还告白被扇巴掌,确实够难看的。
冷笑一声,他离开。
谁知冯涛却没有跟着宗玉衡上去,而是留下来试图给弥补善后下,跟在王磊后面追着陪好话,“王律师你先消消气,宗总他……”
王磊按住他的肩膀保持距离,眼神没有温度地看过来,“他是什么意思我已经很清楚了,不劳冯副总提醒,倒是你,还是好好跟在他身边做你的忠犬吧——替我带句话,谢谢他的‘照顾’,后会有期。”
冯涛虽然不是那个阶层出身的,可是这些年来耳濡目染见惯了不少斗气拔份挟私报复的事,情人反目对薄公堂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宗玉衡那个笨蛋,再次成功地树了个敌人,而且是个强大的敌人……他就不知道什么叫善始善终,什么叫“不能做情人也能做朋友”
么?就不能不提上裤子翻脸不认人么?!
连冯涛都对宗玉衡的社交恶习感到不齿了,事到如今多说无益,轮到他双手抄在裤兜里无奈地看着王磊阴沉着脸走掉,之后不知道要怎样报复,随便他动用点关系就够宗玉衡及他的公司喝一壶的了,而那个不仅仅是宗玉衡一个人的公司,更是自己花费多年心血经营的事业……宗玉衡个彪子!
也许冯涛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向自己幕后最大的老板宗济源汇报了。
他第一时间给宗济源打了电话,将昨夜今朝的事情精准地描述了,宗济源听后很严肃地表示会尽快想办法善后,“小冯啊,王磊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现在最重要的是你要照顾好小玉,一是不要让他再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二来,不要让别人伤害他。”
冯涛说:“您放心,我会盯紧的。”
宗济源顿了顿,“为了防止什么意外,我看,小冯你不妨就搬到小玉那里去住,免得出现像昨晚那种情况。”
冯涛一下子就僵在那里不会了,想说你儿子也不是啥黄花大闺女用得着我近身护卫到这种程度吗?别说也吃不了什么大亏,就算吃了,用那句最著名的解释——当被狗咬一口就好了。
他迟疑地说:“宗总,这个——我怕小宗总觉得不方便,你知道他那个脾气,别人拗不过他的。”
宗济源叹气说:“也是。
那你就看着办吧,总之这个关键时期要保护好他,其他的我来应付。”
挂了电话冯涛觉得有够烦的,打算去宗玉衡的办公室再劝劝,让他稍安勿躁,不要把事情做绝。
一进办公室,宗玉衡就坐在大班椅上颐指气使地说:“你来的正好,我刚刚决定最近这个特殊时期我就将就下,住到你家……等等,”
他偏头想了想,精光在镜片上一闪,改口说,“还是你住到我家比较方便——就这么定了,下班之后你就回去取几件衣服过来好了。”
冯涛嘎一下就不会了……这对父子是商量好的整他吧!
有没有!
生活就是这样,不知道从哪里滚来的一颗黑球,当撞上第一个球,其他的球一哄而散,乱撞一气,这之后的事情既无法控制也无法完全预测。
冯涛就觉得王磊和宗玉衡爱恨纠缠的结果居然是自己要和宗玉衡同居,这事多少有些不公平。
可是不公平的命运什么的,他一直都是接受的,生来命贱的人就少问点为什么,多关心脚下的路——他扛着行李步行去宗玉衡家的时候这样近乎麻木地想着。
何况,自己现在住的独门独栋的小洋房也还是人家老宗总在付房租,白住了这么久,人家房东现在要给他换个地,他是一个不字也说不出来的。
冯涛进了宗玉衡的家门便主动请缨去客房住,主人似乎不太高兴,说了句“其实地板那么宽,我一点也不嫌你挡路的”
……冯涛气得就没说话,装聋不接这个茬,沉默地把自己的东西搬到客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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