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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说是对死亡的惧怕,不如说是对于自己将要做什么、该做什么的茫然。
茫然到我替自己算了好几卦,卦卦都是卦象成迷,让人参悟不透。
“我会想办法治好你。”
齐方朔沉稳的嗓音无端令我信服,但还没等我感动个够,只见他垂下眼眸道,“过来吧,快巳时了。”
我浑身一僵,心中叫苦不迭。
他毫无所觉,用尖利的银指套在右手食指上轻刺一下,便将手指递到了我的面前。
我看着那争先恐后溢出的血珠子,不自觉咽了口唾沫,心一横还是将嘴凑了上去。
触感微凉,指腹还带着些许不知名的香料气息,和他床铺上的味道很像,似乎是栀子,又仿佛是月桂。
胡思乱想间,不觉就有些忘乎所以,感到不再有甘甜的血液涌出,不满之余便带了几分力去吸吮,若不是齐方朔抽了抽手指,我还要继续沉沦下去。
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头脑倏地清醒,我赶忙将口中手指吐出来,拿起一旁小几上的茶壶为他冲洗了下伤口,接着从怀里掏出干净的帕子擦干,最后小心涂抹上金疮药。
这一系列动作可以说做的驾轻就熟,简直手随心动,再自然不过。
当然,一套动作做个几十次,任谁都会记忆深刻滴水不漏的。
齐方朔收回手指:“最近你有些焦躁,是金莲印有了新变化吗?”
我跪坐在他对面,哀叹一声:“我感觉……它好像在慢慢绽放。
一开始只是个花苞,但这几天我照镜子一看,竟然能看到隐约的花瓣了。”
我刚说完,便看着齐方朔缓缓将左手探了过来。
他脸上一派淡然,手上慢条斯理地用宛如鹰爪的银色指套扯开我的衣襟,直到整个胸口袒露在他面前。
期间我被他手指上的冰凉激得抖了抖,差点叫他划破了皮肤。
“别动。”
他轻声警告道。
你说不动就不动吗?
我直挺挺地僵在那里,任他肆意观察我胸口金莲印的状况,身体却越发觉得灼热起来,呼出的气息都像是滚烫的。
就在我觉得快控制不住失态之时,齐方朔总算撤回了手,我大松一口气,快速将自己的衣襟整理妥当。
“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变化吗?”
他问。
我摇摇头,不敢发出声音,怕一出口就沙哑难闻地令他听出点端倪。
所幸齐方朔兀自沉思起来,也没再找我聊天。
接下来的路程我俩再没说话,直到马车停下。
下车的时候我跟在齐方朔后面,当看到外面围着乌压压一群人时,暮地一怔,仔细再看他们服饰,便很快反应过来这些都是燕地的官员。
齐方朔一走就是几个月,好不容易全须全尾回来了,肯定要好好恭迎一番以显忠心的,也不奇怪。
这群人里,为首那人一脸风流洒脱,桃花眼半眯,与人说话时未语先笑,虽不能与齐方朔比,也是个难得的美男子了,他是第一个注意到我的,还对我悄悄眨了眨眼,但齐方朔不说,他便也不问我是谁,显得十分的识相。
齐方朔离开数月,堆积下来的政务不知有多少,他让齐英带我去客院休息,自己便与那些人一起走了。
路上我与齐英闲聊了几句,他身为侯府侍卫统领,嘴巴是很牢的,但有些事大概觉得我知道也无妨,还是会与我说一说的,比如刚才那位“越大人”
。
那位有着桃花眼的越大人,名唤越惊鸿,是一位上卿,乃齐方朔最为信赖的心腹大臣,他不在期间,燕地便是交由这位大人代管的。
齐英将我带到了一处精致的小院门前,我抬头看了眼匾额,上书三个大字——醉心院,并不是之前我与程小雨他们住的那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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