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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词停了脚步,低头看着顶着自己鞋尖的枯叶,突然就有个念头浮于心间:如果闵薇薇说的都是真的,那另一个闵薇薇在哪?又在经历着什么?
是像秦勋说的,某个对自己来说并没有发生过却很熟悉的场景,其实是另一个自己的经历?还是像湛小野说的,另一个自己冲破空间而来,目的是要除掉另一个自己?
如果你遇到另一个自己,要怎么做?
和平共处?
还是徒生杀念?
岑词相信答案就只有一个。
从事心理这么多年,她见过人性的美好,但那只不过像是在悬崖峭壁上又或者缝隙里开出的花,孤独又绚美,让人忍不住驻足。
为什么值得赞美?是因为性本善这玩意看上去更像是个童话。
她所看到的是人性的孤独、寂寥、阴鸷甚至凶残,林林种种人性的恶都被她看在眼里。
杀掉另一个自己,让自己成为这世上的独一无二。
怕是所有人下意识的选择。
就像是所谓治疗人格分裂的方法,精神分析师主张的并不是抵御和消灭后继人格,而是注重后继人格与主人格的同一性,设法整合它们,将它们变成正常的情绪变化……
岑词笑了笑,可说白了,这不就是一种间接的主人格杀死后继人格吗?
那辆车还在,距离她的车不远。
岑词紧了紧大衣,朝着那辆车过去。
“裴队很闲啊。”
从她开车到疗养院这一路上就跟着,跟得这么明目张胆也是没谁了。
裴陆原本也没想躲着她,能跟她跟到现在就不怕被她发现。
他打开车门下了车,阳光正好也从乌云里钻出来了,落在他的眼角眉梢,目光带笑,没半点尴尬之意。
“没办法,查案子是我的工作啊。”
他故意叹了一声。
岑词淡笑,“你在浪费时间。”
裴陆不以为然,“有些案子的确是需要时间才能熬出来。”
“我倒是认为等周军醒了,这件案子会更好办。”
裴陆两手一摊,做无奈状,“道理是这个道理,但周军始终没醒,我的工作总不能停着不往前进行吧。”
“裴队守在这,指望我能说什么?”
裴陆笑,“你对我有敌意,所以我直接问护工就好了。”
但凡岑词来见闵薇薇的时候护工都在,毕竟是牵扯到了一件伤人案。
岑词说,“敌意倒是谈不上,毕竟我是个从事心理的,总不能跟个病人计较不是?”
话毕转身走了。
裴陆呵呵笑了两声,紧跟着觉得这话不对,病人不是说闵薇薇,说他啊?谁是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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