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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骞没有开口顶嘴,只是默默任她骂着。
“你有胆,下次再护着他试试看!”
她不悦警告,实在扼腕那只杯子没砸中市令的脑袋,不过无妨,山水狭路有相逢,下次他要是敢再来找她麻烦,她多得是机会。
不过在那之前,她应该先找来几个较为坚硬耐用、砸人必伤的杯子。
彷佛察觉到她藏在眼底的贼笑,柴骞忍不住又开口。
“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他低声提醒,说起话来总是精简扼要。
“开玩笑,我就不信那死老头懂得什么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他三番两次找我麻烦,我当然得还他一点颜色,这就叫做礼尚往来你懂不懂。”
她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就是因为我懂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那死老头才能在我的地盘上,继续对我嚣张。”
她皮笑肉不笑,甜甜向他叙述这个事实。
“只要我想,随时都可以玩死他,而你却为了他对我说教?”
“卑职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她双手环胸,笑得更甜了,若不是门外风雪交织,书肆里还暖和一些,她恐怕会跳出门外,狠狠踹他一脚。
他没有回答,也没试着为自己辩驳。
以花家的人脉权势,确实轮不到区区一名市令爬到头上嚣张,但他说这些话并非为了说教,而是担心她树大招风,意外树敌而不自知。
他担心她的安危,担心她的未来,担心她所有的一切——
他从来就只是担心她,不希望她的身边有任何危险。
见他闷不吭声,矜矜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实在受不了他闷葫芦的个性。
自两人相遇的第一天起,她就知道他多固执,却没想到随着年岁增长,他也愈来愈不可爱了,紧要关头总是闷不吭声,让人永远摸不透他的想法。
从小她就能一眼看穿他人的想法,但这几年她却愈来愈不懂他了。
他愈是沈默,她愈是拿他没辙,每次对他生气就像个笨蛋。
“小姐,老爷夫人有请。”
眼看她脸色缓和,不再逼问,柴骞才又出声,将话题拉回到正事上,决定将老爷夫人交代的事办妥,谁晓得矜矜却是故作无辜地眨了眨眼,接着充耳不闻地移开目光,迳自撇下他,转身走到柜台边。
“老王,那些画师究竟是把画赶出来了没有?”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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