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想经营机车买卖?”
是没话找话也罢,这问题一直卡在任筝心里。
他不是那种适合和油污噪音并存的人,甚至是不搭轧的。
“是乐趣也是无聊。”
雨后的天空十分澄明,像出塞烧陶上抹釉的光晕。
要将守了十几年的幽域工作交出谈何容易,在他变相诱拐石勒速回岗位的同时,总要找些什么来打发时间和“证明”
自己对组织已经失去兴趣。
格巩村就是他拿来对外宣称的实际证据。
“黑帮老大不是应该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吗?无聊?很难想像。”
她想起走进麻辣锅店时,处处可看见惊惶的眼和倒抽的气。
独眼龙摸摸鼻子,很难得笑咧开白牙。
“似乎人家随便诌什么你都信?”
“为什么不?”
她有些被侮蔑的感觉。
“难不成那些话你不过是信口开河随便胡说的?”
“当然不是,不过也不免有灌水成分,这世界上有谁会在头次见面就对你挖心掏肺的,别傻了。”
他的狂恣偏激浮现在犀利的言词上。
“可是我对你说的每个宇都是真的。”
她形容不来心底滂沱滋生的感觉是什么,恻隐、怜悯、惊讶,好像全不尽然,唯一能确定的是他之于她仍是无心的。
她只是他无聊寂寞时陪吃饭的工具。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
“就因为我知道你的真——”
他有些碍难。
在她面前,他居然会习惯把自己长年不为人知的一面放在太阳下曝光。
不错,她之所以吸引他,止于那份他身上绝不会再出现的纯真。
她是阳光,他是汲于想得到照耀的向日葵,他们的关系就是这样。
“那么,让我看你的眼睛。”
她不想对著两片黑黝黝的镜片说话,她根本不明白他似真似假的谈吐里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隐藏。
敢直撄其锋的女人,任筝唯他仅见。
独眼龙的肌肉抽搐,很明显的僵硬分布他深镌的轮廓。
“别以为我对你好就可以予取于求,女人永远道么贪心——”
“别,别再说了。”
任筝悄悄皱起漂亮的黑眉。
“怎么,一点刻薄话就受不了。”
任筝轻轻摇头,双手锁在风衣下,神情如止水:
“不要说让自己会后悔的话,请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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