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上川近渐渐放下心,并且轻蔑地称对方只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并坚决要亲自迎战。
但我心里那种不详的预感却越来越浓烈,比之当初谷宝儿设计害上川近王魄分离还要严重。
而情况更糟糕的是,我最近几天一直在做同一个梦,总是在一望无际的雪凌花中茫然地向前走,直到遇见一个白衣的男孩,男孩用悲悯的目光看着我,一直反复对我说着相同的一句话:
百年的轮回,历史的重演……
出战的前一天晚上,上川近一直将我抱在怀里,轻轻用下巴抵着我的头。
他今天多喝了两杯,唇齿间还弥留着淡淡的酒香,声音低沉而温柔。
“十七,为什么……你一直不问我?”
“什么?”
“……有关阿慈的事。”
“为什么要问?”
“你……不怨我吗?不觉得我卑鄙吗?
”
我轻轻勾了勾嘴角,回道:“刚知道的时候是觉得心里不舒服,但现在想通了。”
“怎么想通了?”
上川近今晚有点反常,喜欢刨根问底,有点像小孩子。
我挣开他的怀抱,与他面对面坐着,“我只知道,如果现在上川连还活着,三军混战,国家动荡,遭殃的是更多的百姓。
牺牲慈美人一个,换得数十万子民周全,这才是真正的王者之心,何来卑鄙?”
上川近深深地看着我,紧紧握着我的手,我甚至可以感觉到他在微微发抖:
“那……那七弟呢……还有以前在山寨里,我也是选择牺牲你……你难道不怨我?”
我将已经有些神志不清的上川近放倒在床榻上,看着他轻声说道:“你做教官护佑我一世,做云弄又为了我的回归而采集将离露水维持将离兽的躯体,几十年如一日,做上川近时又教会了我如何成为一个真正的人……我还有什么资格怨你呢?”
看着上川近渐渐闭上的眼睛,我有些痴恋地凝视了他很久,然后俯□,在他的唇上轻轻吻了一下。
这是我第一次,在清醒的时候主动吻他。
桌上的酒壶已经空了,连同酒一同喝下的是我偷偷在里面放的迷药。
因为神兽不能伤害王,所以我不能直接对他施法,只能借助药物。
想到这里我不禁失笑,想到一百年前亦是如此。
同样的手法,同样的情景,却不知道是不是同样的结局……
我为上川近盖好被子,扶他躺了个舒服点的姿势,他已经接连数月没有好好睡过,现在总算可以休息了。
化作他的样子,为了保险起见,我又拉了他的一根头发,放进换溶液里喝了下去,然后穿上王的战袍,在清晨起兵的号角吹响时,率领三军攻向王都。
只是我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晚,竟是我和上川近的永别……
……
有了王的军队,军队的士气自然与之前不可同日而语。
更何况将士们知道王的神力与神兽相当,战斗力无以匹敌,攻城时更加英勇无畏。
本来情势大好,我为了不遭到反噬,尽量把魔法攻击控制在不伤害人命却又能将人击昏的程度之内,这场战争眼看着即将完结,王军的士兵们几乎就看到了胜利的曙光,然而就在这时,突然一阵怪风卷起,黑云覆盖了天空,我只是低头闭了一下眼睛抵御风沙,等再抬起头时,却发现周围空无一人,除了漆黑的云团,什么都看不到了。
是迷阵……
我想念诀趋开眼前
的迷雾,却发现根本使不出力气,身体像是被定在地上,紧接着便感到无数看不见的绳索攀附到我的全身,然后慢慢勒紧,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挤碎一样……
这就是他们想要给上川近的?我的心底燃烧起怒火,奋力挣扎,却无论如何也挣不开身上的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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