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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对方突然转了这么硬的话题,凛微微有些讶异,反射性地沉默了。
车厢内陷入死寂。
正当縢以为要继续僵持下去的时候,凛突然开口。
“我没有以前的记忆。”
縢稍稍睁大了眼睛,凛却不紧不慢地继续接了下去。
“其实我是谁、我从前是什么样的人,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可以说到现在我还在跟“以前的我”
磨合中。”
她抬起头。
“我是被狡啮从废弃区捡回来的。
后来他把我带回厚生省,我就更深刻地意识到这件事……世界是陌生的,连自己都是陌生的,只有狡啮是熟悉的。
说白了,对我而言狡啮就是像‘根系’一样的存在。
……别露出那种表情,我不是要说什么长篇大论的恋爱史,好证明‘就近恋爱’这个原因多有意义……其实那只是我成为执行官的一半理由而已。”
凛轻笑起来。
“我记得你问我有没有杀死过现行犯。
其实是有的,尽管并不是以‘警察’的身份。
……我和狡啮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正用致死模式的支配者指着我,因为我那时候正忙着割断一个男人的颈动脉,还试图把一根这么粗的铁钎往他的肚子里捅,就为了救一个差点被强.奸的女孩。”
没想到对方这么痛快地端出黑历史来说,縢不由愣住了,看着女人在半空中随意地比划着铁钎的粗细。
“在那之后其实我也有过找回记忆的机会,不过后来我放弃了,直接跟着狡啮进了隔离所。
啊,当时送我进去的还是宜野监视官……不过之所以这么做,也并不是全为了狡啮,因为有很多知情人在我的调查过程里被人谋杀了,大概是有人不想让我知道我究竟是谁吧?我不想牵连无辜的人,所以才放弃的。”
尽管说出来轻描淡写,可细细去想就有些悚然意味了。
縢的表情有些复杂,难辨情绪地喃喃:“……居然还有这种连续剧一样的事……”
“总而言之,现在那些也不重要了。”
凛稍稍敛起一些笑意。
“……虽然我对过去的自己一无所知,但是我想会本能做出这种事、这种选择的我,从以前应该就是个手段过激的正义伙伴?果不其然,成为执行官后开始体味到一些乐趣了……虽然没有人身自由,但是如果把它当做刑警的工作这样看待,感觉又会有些不同……这也就是我对执行官这份工作的理解了。”
縢露出有些讥讽的表情。
“乐趣?为了保护这座城市和国民什么的,这种无聊的乐趣?”
凛不以为意,而是调侃式的答道:“好像是那样?就算像你说的那样搞不好会死在罪犯手上,‘为了正义而死’听起来挺不错?”
顿了顿,她收起玩笑的表情。
“……大概也不完全是吧?不过……虽然‘想要的究竟是什么’这种事我也说不清楚,可我认为我的选择让我得到了想要的东西。”
凛伸出一根手指,“狡啮,”
又伸出一根手指,“还有正义满足感,这些统统都得到了,而代价则是我乐于承受的,所以我不会抱怨和不甘心,因为对我来说,这就是公平。
……但是你跟我不同啊。”
她盯着他的眼睛。
“因为你是没有选择地来到这里的……而且也没有得到想要的东西。”
闻言,滕的眉峰微微压低了一些,神情有些阴郁;与之相反的,是渐渐扬起的嘴角。
“想要的东西?执行官的物质条件姑且还算让人满意吧,还真是想不到还有什么是买不到的了……”
凛仍是定定地凝视着他。
“你有没有稍微曾经喜欢过……这个国家、或者是这里的一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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