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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将过,积得厚厚的雪开始结冰。
近来每到清晨,寻常百姓家勤快的妇人们便三三两两,执着笤帚、簸箕到门前扫雪,这天早上也不例外。
兴云山庄的洒扫伙计打着哈欠,摇摇摆摆地从门洞里探出头来,顿时被冷风吹得一哆嗦。
他紧了紧身上的棉袄,口中呼着白汽,夹着臀走到了门外,望着堆在照壁外的积雪,叹了口气。
也怪他贪图那一点额外的铜板,揽下了这烦人的活计。
天刚蒙蒙亮,就得出来扫雪。
虽说是大早,可街道上已有动作快些的小贩,支起了卖早点的摊子。
放眼望去,尽是冒着白雾的浆子锅,和飘着香气、被炸得吱吱作响的油条。
这会儿还有些毛毛雪,可馋嘴的娃娃们早就欢叫着带着冰坨子和空竹跑了出来,脏兮兮的小手上大多捏着一两枚铜板。
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但见那雾蒙蒙的街道尽头,一骑马疾疾奔来。
那是匹毛色如火的高头大马,四蹄交错如飞、速度极快,远处的雪片子竟被硬生生劈开两半。
远远望去,仿佛是一团越烧越旺的火一般。
骑马的是个一身白衣的人,身上披着件皮袄,领口、袖口皆簪着厚厚的兔毛。
许是因着坐骑是良种,虽速度骇人,马背却四平八稳。
那人两脚立着,不慌不忙站在马蹬上,一手捉缰、一手竟还拿着一把素白的伞来挡雪。
他这白衣、白袄、白伞,均是一尘不染,唯独那一头黑发顺着风势飘散开来,与那白色有了对比。
洒扫伙计张大了嘴,瞧见这样的人物,不由呆了。
红马前一刻还离着老远,这一刻却已到了那伙计身前不过五尺。
也不见那持伞的白衣人用力拉缰,马儿已轻嘶一声,前蹄扬起,后蹄踮了两踮,稳稳挺住。
白衣人不待马停稳,便一朵云也似地飘下来,轻轻转了一□子,着地时全无声响。
倒是那伙计,骇得“哎哟”
一声叫。
这人前急停马的游戏,正是陆悄悄这骚包和红马从小玩到大的。
陆悄悄下得马来,将白伞收了,摘下兜头的帽子,冲那伙计笑道:“龙少爷在么?”
伙计扶着笤帚柄,擦了擦方才吓出来的冷汗:“龙少爷在楼上拾翠厢用饭。”
话已出口,才发现自己竟是不知不觉顺着对方说话了,才想起来自己该回去叫门房的。
陆悄悄却没容他说话,把缰绳往伙计手里一塞,大步流星地往屋里走去。
转过照壁,一掀衣摆,在门槛上磕了磕靴底。
那伙计瞧见她那双云纹白靴,显是位款儿爷,就也没敢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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