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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蓝此时看得倒是比玉暖更明白些,知道姬月白此时去景和宫说是请安实际上肯定是告状。
她只得压了心头惶恐,低声与姬月白分说利害关系:“公主,您与娘娘到底是母女至亲,再亲不过。
殿下素是聪慧,何必为着一时之气,做些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呢?”
姬月白扫了田蓝一眼,扬了扬唇,因她这一笑牵动脸上红肿的面颊,不由又“咝”
的一声,蹙了蹙眉。
然后,她乌溜溜的眸子才跟着一转,语声轻柔的问道:“你这话说得倒是有些意思........只是不知,哪个是亲,哪个又是仇呢?”
田蓝肩头一颤,立时便跪了下去——无论如何,贤妃身份尊贵,万不是她一个宫人可以置喙的。
姬月白见她跪下倒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穷追不舍,只是淡声道:“起来吧。”
田蓝默默起身,这一次却是再也不敢多说什么。
因着玉暖和田蓝都没劝动人,一行人便又都安静了下去,只得垂眉敛神的跟着姬月白往景和宫去,趁着姬月白没注意的时候悄悄使人去给张淑妃报个信。
待得一行人到了景和宫,姬月白便与殿外守着的女官道:“我有事要与父皇说,还请通报一声。”
女官看了眼姬月白红肿的颊边还有上面的掌印,心下一跳,立时便道:“奴婢这就去通禀,还请公主稍后.......”
说罢,她掀开锦帘往里通禀,不一时便回转过来道,恭谨道,“陛下请公主进去说话。”
随行而来的几个宫人却都被拦在了外头,姬月白则是由着这位女官亲自引着进了暖阁。
年轻美貌的宫人素手掀开碧玉珠帘,领着姬月白绕过十八扇的山水大屏风,便能见着布置雅致的暖阁。
阁中的青碧色的帘幔皆是低垂着,碧色的鲛纱映着明亮的烛光,仿若价值连城的翡翠上最明媚的一抹碧色,又仿佛是晨曦和晚霞落在其上,明光荧荧。
阁角处摆着鎏金镶玉神兽熏香炉静静的烧着香,香雾袅袅而起,暖香脉脉,似有似无。
只见临窗的雕花大炕上,上设一张紫檀小几,摆着几样精巧的鲜果与点心。
炕上铺的是秋香色的缎面绣花褥子,另有几个一色的引枕搁在一边。
皇帝正抱着大公主姬月华坐着,似是正与对坐的贤妃说着什么话,三皇子倒好似受了一回教训,此时正难得乖顺的站在贤妃身后。
这么一看,倒是很有些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的模样。
姬月白入阁时嗅着点儿暖香,仔细辨了辨,隐约可以分辨出这里面有柏叶、香檀的味道,木料烧出的香气似有几分清苦却尤其的幽淡安宁,令人嗅之而心安。
她也跟着定了定神,上前见礼,一字一句的道:“儿臣见过父皇。”
顿了下,她又转头看向贤妃。
贤妃虽不及张淑妃美貌惊人但也是个难得的美人儿。
她生得绿鬓如云,一张纤巧的瓜子脸儿,柳眉细长,几入鬓中,一双水眸更是盈盈含水,眼波流转间似似有脉脉柔情。
她今日只穿了一件象牙白绣碧绿竹叶纹的长袄,外面罩一件艾绿色绣底绣仙鹤衔梅比甲,极清雅的颜色,衬得她本人娴静恬淡,气质柔和。
姬月白于是便与她见礼:“见过贤妃娘娘。”
贤妃能得一个“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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