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妈妈捧出今晨春花用的首饰盒子,春花打开看了一眼,就合上了说:“这盒都是红宝石的,妾室不能用,换一个。”
妾室是不能用正红的,春花一句平常的话,又让屋子里的人变了脸色。
胡妈妈其实不是故意为难吴钰,而是这两天经历了这么多,她如今被弄得昏头昏脑的,听了春花的话,赶紧拿钥匙去了后罩房的库里,挑出一盒翠玉的来。
春花的首饰极多,这一番又用了好些工夫,但屋子里没人说话,吴钰也只有一直跪在地上。
春花用手在首饰中拨弄一下,挑出了一支极绿的玉簪,递给吴钰说:“这绿的你倒能戴,给你戴着玩吧。”
这支碧玉簪,只看里面蕴着的光彩,就知道极名贵的,让吴钰又爱又恨,今天受了这么些委曲,本想回去后就扔了这簪,但如此华贵的首饰,就是姨母好像也没有,如何舍得?如今只有按下了心里的难受,行了礼款款站了起来。
“杨氏,钰儿住在哪里?”
谢氏问。
春花还没有想到吴钰住在哪里的问题,今早的事情只有不想让郭少怀进房才是出自她的目的,其余的事,都是一步步走过来的,她也没能力算计那么多,而且她也不关心。
因此她又拿出恭顺的态度来,“请夫人示下。”
谢氏没推让,她得替吴钰争取些好处,于是说:“就让钰儿住在东耳房吧。”
东西两侧的耳房都是有独立的小院,还带着厢房,春花看过这院子的布局图,而那两处,按母亲的意思是准备出来给春花将来的孩子住的,所以准备的家俱都是同主屋一样的花梨木。
不过春花却没有介意,于夫人的天真想法,她当时也信了几分,眼下却知道根本不可能实现。
于是,眼下吴钰住哪间屋子,只要是不占了她的主屋,她是不会反对的。
春花应了声是,就对胡妈妈说:“赶紧叫几个人过来,把东耳房的东西都搬到西耳房去,一定要完全收拾干净!”
胡妈妈听懂了春花的意思,收拾干净就是什么也不剩,她答了声好,就要出去。
谢氏却说:“家俱什么的大件的东西就不要再动了,多麻烦!”
春花笑着却坚决地说:“那可不成,家俱是我的嫁妆,可不是给妾室用的!”
“都是少怀的人,分那么清干什么?”
谢氏还是想压着春花。
春花却不配合,她笑着说:“按律法我的嫁妆只能我自己用,或者留给自己的子女,吴姨娘用我的嫁妆不合适。”
“算了,少怀屋子里的事,你就让杨氏自己办吧!”
郭侯说完后带着谢氏离开了。
一番的闹腾足足用了一个多时辰,外面天色已经大亮,春花将胡妈妈和如琴如棋留下负责搬家,自己带着如诗和如画同郭少怀去上房先辞别郭侯和谢氏,准备回娘家。
郭侯受了礼后,迟疑了一下对春花说:“杨氏,少怀还不小,不大懂事,你要多体贴,你们毕竟是夫妻,总要携手共渡一生。”
春花低头答应。
郭侯又转向郭少怀说:“好好与你岳父说话,长辈教训要好好听着。”
郭少怀不知在哪里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出来,眼下倒是人模人样。
两人坐上了车,他的神色有些复杂,有些不知道说什么似的。
直到两个人快要下车时,他对春花急急地说了一句,“昨天,我是想回房的,是剪风来找我。”
春花听明白了,剪风是吴钰的丫头,也就是路边等郭少怀的那个,今晨她也跟着过来了。
但春花不知回答什么好,只是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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