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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的一切还都清晰,他记得她穿着一条说不上是什么颜色的格子裙,当时就流行这个,那时的女孩喜欢在腿上穿一条白色的丝袜,就是这个丝袜,两个人竟然脱了半天都没弄下来,现在想想,也真是好笑。
当时被她死皮赖脸的跟着的确是动了心,他曾在心底暗暗发过誓,要了她的身子,即使不爱她,也不会负她,可是,呵呵,他却成了天底下最大的傻瓜。
她那个时候很痛的表情并不是装出来的,这点宁丛风能够判断,就像是现在...
他陡然停下了动作,心底开始有些慌了,她的额头,渗出许多冷汗,脸颊越来越红,嘴里有气无力的骂着些什么,手也不再挣扎了,软软的瘫在床上,像是濒临死亡的小鸟。
心下一沉,他伸手去摸她的额头,潮湿的汗水下是滚烫的肌肤,她难受的闭着眼睛,嘴里却还是不依不饶的骂着他,至于说的什么,宁丛风听不见。
“你发烧了?”
吹着潮湿的江风,穿得那么少,喝醉了酒,心情又低落...
身下的人滚烫滚烫的,却在一瞬间浇灭了宁丛风体内所有的□。
“宁丛风...我要揍你...”
她终于脱离了他的压制,挣扎着就要起来,刘海湿濡的贴在脸上、额前,狼狈极了。
“别乱动!”
他只用一只手就把摁回了床上,然后起身,走到置物柜前开始翻抽屉。
沈西珂睁开眼,看见他穿着凌乱的黑色衬衫,露着一大片胸膛,弓着身子认真的翻找着药箱,屋子里没有开灯,但月亮很大,白色的窗帘浸着月光做他的背景,柔柔的飘着,她慢慢的坐起来,细细的,在他看不见的位置打量着她的丛风。
宁丛风翻不到药箱,烦躁的直起身来,捶了捶额头,急的直想把脑袋敲个粉碎,却突然发现身后的她正在用一种难以形容的眼神看着自己,宁丛风这才反应过来,黑着张俊脸,
“你别误会啊,我不是心疼你,我只是...”
“只是什么?”
沈西珂虚弱中也是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
她又没说他心疼他,他倒心虚上了。
“我只是!
我只是怕被你传染!
你看你出了一身的汗!
在我床单上蹭来蹭去!”
他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好几个分贝,没好气的转身,去床边拿电话。
沈西珂突然想起她的心理医生梁辰这样说过,“人在心虚的时候通常有三种表现,笑,目光闪烁,大声喊叫。”
她笑了,舒舒服服的躺回去,把一头的汗全部蹭到他的被子上去。
“沐雪,”
她听见他在讲电话,“我的药箱放在哪了?没有,我没生病,哦,左边第三个格子底下是吗?我还有事,先挂了。”
他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是青年男子的干净利落,可此时在沈西珂耳里却格外刺耳。
林沐雪经常来这里?他们是什么关系?怎么连他的物品位置都一清二楚?
看来,她早就该调查一下。
“给你。”
他找到感冒药丢到床上,转身去厨房弄开水。
沈西珂刚要去抠那药片,电话就响了起来。
“喂?沈小姐啊!”
是照顾宁丛风妈妈的刘嫂打来的电话。
沈西珂偷瞄了一眼正在厨房的宁丛风,压低声音说道,“我不都说了吗宁丛风回来之后轻易别给我打电话!”
那时候宁丛风出国,宁老太太痴痴傻傻的也不能跟去,宁丛风就请了个全职保姆照看她,每个月寄来非常优厚的护理费生怕母亲吃亏,沈西珂去看他母亲的时候是在他走后一周的事情,老太太蹲在墙角不肯吃饭,保姆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她当时气得想过去抽那保姆一耳刮子,却又怕保姆记恨偷偷虐待宁妈妈,而她又怕丛风知道,不能换保姆,于是便软硬兼施的将保姆吓唬一顿后,蹲□一口一口的喂宁妈妈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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