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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英侯听得懵懵懂懂,但多少还是有些明白了,“照你这么说,我们家真做不了?那旁人府里呢?”
辛一来摇头,“一时半会儿我是没办法,不过您放心,真等我想出办法来了,头一个就给您做。”
他也不是想不出法子来,就是太懒,眼下家里头又忙着准备瑞禾的婚事,他哪有闲工夫做这个。
再说了,眼下他们府里是独一份儿,说出去多好听,瑞禾成亲的时候也有面子,其他的都等新媳妇进门后再说。
他说得这么斩钉截铁,武英侯也不好意思再勉强,反正别家都没有,也不会有人跑到他面前来炫耀,这么一想似乎也没有什么大不了。
武英侯还算好说话,慧王那边却十分不高兴,府里的管事往辛家跑了几回依旧没结果,慧王一怒之下竟跑到太后面前去告状了,“……我这正经的亲王府里还轮不上,他一个小小的侍郎倒比我家里头还风光,简直成何体统。”
太后隐约听说过此事,闻言倒也不还算公正,“人家自己做出来的东西还不能给自己用了,你这是什么道理?眼下辛家老小正正地受宠,这个那个的不知给国库添了多少银子,你要是因为这么点小事就跟人家过不去,小心朝臣们说你小心眼儿。”
慧王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他演了这么多年的贤王,当然晓得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只是心中到底憋闷,又道:“辛一来说我那王府没有活水所以才做不了那浴室,您帮儿臣跟皇兄提一提,我也去北景山引道泉水过去。
没道理辛家能引,我府里偏做不了。”
太后顿时就恼了,怒道:“胡来!
你真是越大越没有脑子了,这种事情也是能随便乱来的么。
前朝福王为了引这道泉水劳民伤财,引得天怒人怨,背负了多少骂名,就连史书上都记了一笔,你不引以为戒,反而还没事儿找事儿,这不是故意给御史们递上把柄吗?”
慧王甚是委屈,“儿子就是心里头不痛快,凭什么他一个臣子过得比我还好。”
他心里痛恨的可不仅仅只是这么一件,原本太子不争气,朝臣们对他颇多赞誉,慧王觉得只等鸿嘉帝驾崩,他多的是机会把徐庚拉下马自己顶上,可如今呢,徐庚好像忽然变了个人似的,不仅把朝中政务处理得妥妥当当,而且对他这个叔叔也不见丝毫敬意,慧王总有一种隐约的感觉,徐庚对他特别有敌意。
如今好歹有太后帮衬,便是徐庚有心对付他也多少有所顾忌,可将来一旦太后薨逝,徐庚还不知道怎么收拾他呢。
一想到这里,慧王就愈发地心烦意乱。
太后也知道慧王的脾气,别看他平日里显得多么温润和煦,骨子里却是个小心眼儿,若不是这些年她一直看着管着,还不知要闯出多大的祸事。
说实话,前几年太后还是野心勃勃地想要把儿子送上皇位,可这两年过去,她的心思却淡了许多,并不是因为心态变化,而是看清了局势。
太子虽然年幼,行事却极有章法,且眼下已基本赢得了朝臣的认可,且鸿嘉帝对她又颇为防备,太后便是想使坏也没没有门路。
先前送到徐庚身边的宫人们这两年基本都被打发了出来,长信宫里一个眼线都没有,就不用说什么左右太子的婚事了——鸿嘉帝压根儿就没有要过问她的意思。
见太后脸色有异,慧王有些急了,“母后,您这是什么意思?莫非连您都不管儿子了么?”
太后摇头,“眼下我还要怎么帮你?皇帝这皇位坐得不知道多稳当,太子也甚得民心,我们能怎么办?我们朝中又没有什么人脉,便是连谢家都不如,怎么去争?”
“您这是打算就这么放弃了?”
慧王霍地跳了起来,高声喝道:“您忘了当初是怎么跟我说的?都是先帝嫡子,他哪一样比得上我,凭什么就他能当皇帝,我却不成?这些年我韬光养晦为的是什么?您让我老老实实不要结交朝臣,我都依了您,现在您却跟我说这种话,我却不肯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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