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上次在他书房闻到的烟味,程穆有点不忍心丢唐谡一个人在家里吃晚饭,感觉跟孤寡老人似的。
程穆从酒吧出来,没等老胡来接,直接打车回了家。
六月份的天黑得晚,程穆到家的时候,太阳还挂在天边。
大门开着,程穆先进屋看了一圈,屋里一个人都没有。
唐谡去哪里了?程穆正奇怪,无意中在窗口一瞥,正好看到唐谡在楼下花园里。
今天唐谡没吹头发,刘海软软地垂在额前,穿了件浅蓝色圆领T桖,下身是条白色九分休闲裤,提着只喷壶正在浇花。
夕阳的柔光下,平日里清冷矜贵的人看着足足年轻了好几岁,跟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似的,让程穆觉得那声“叔”
都有点叫不出口了。
唐谡浇花的样子很专注,脸上没什么表情,却比他平时笑起来更显得温柔。
只不过,他身材偏瘦,也不知道是不是程穆的心理作用,总觉得看上去有点孤单。
程穆站了一会儿,忽然转身,“蹬蹬蹬”
三步并作两步跑下了楼。
几步跑到花园外,他又站住了,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唐叔!”
唐谡回头看了他一眼,笑了笑:“回来了?”
“嗯。”
程穆点点头,继续往前,“我来帮您浇花吧?”
“别。”
唐谡冲他摆摆手,将面前那盆浇好了,才放下喷壶,拿了帕子边擦手边朝程穆走过来,“你会浇花?别给我浇死了。”
“您这也太瞧不起人了吧?”
程穆跟着唐谡,乐呵呵地道,“浇死了我赔给您不就是了?我还能买不起一盆花吗?”
“哟,这二世祖的语气。”
唐谡摇了摇头,也顺着打趣了程穆一句,顿了顿又道,“买来的花能和自己种出来的比吗?你们年轻人不会懂养花的乐趣。”
程穆不说话,等到了屋子里,他才拽着唐谡往镜子面前走。
“怎么了?”
唐谡莫名其妙,但也没反抗。
程穆把他推到镜子前面,指着里面的人道:“您好好看看,这是哪个大学溜出来的校草吧?叫您一声哥都嫌把您叫老了,少在我面前装老……”
唐谡眼睛弯了一下。
程穆一怔,后半句话就卡在了喉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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