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太后的心自然是向着贤妃的,对有孕在身的淑妃恐怕也是忌讳,变着法儿的不能让人痛快了。
说什么关心惦念明白人都知道是借口,大热的天还要折磨人才是真的。
谢娴妤这么一想,觉得姜太后和贤妃两人使的心计都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小气巴拉的,不禁摇了摇头。
她到时姜太后已然稳稳的坐了,一旁陪着贤妃正在和她鉴赏一匹绸缎。
谢娴妤走过去,照常行礼,然后便挨着姜太后的另一侧坐了。
贤妃见到她自然是笑靥盈盈,嘴甜的跟谢娴妤说:“姐姐,昨日的事妹妹一直过意不去,这不是选了几匹上好的绸缎,想要送与母后和你。
你看看喜欢什么花色的?妹妹最近在宫中的织制司里又看到几种新样子,穿在姐姐身上定然漂亮,哪日妹妹陪你去挑挑看,做两套新衣留着七夕的时候穿。”
谢娴妤看看那绸缎泛着鲜亮的光泽,敷衍的笑着点了点头,她对自己的穿着打扮实际上是不太上心的。
从前她就不理解,为什么女人遇到衣服首饰就像没了命一样的扑上去两眼冒绿光。
在她眼中看来,其实花色式样都是差不多的,舒服干净就够了,衣服多了,反而不知道自己该穿什么。
贤妃正在拼命讨好谢娴妤,淑妃慢慢的踱了进来,贤妃一看到她,立刻便安静的闭上了嘴巴,拉长了脸。
姜太后朝着淑妃和蔼的笑笑,招呼道:“快来,让哀家好好看看皇孙。”
淑妃微笑着走过去,姜太后便将她那只还带着尖利坚硬的护甲的手摸上了淑妃的肚子。
缓缓的,一圈两圈,姜太后嘴角噙着笑,像是在静心感受里面活跃的动静。
谢娴妤看着那锐利到可以做武器的护甲,心里面一阵一阵的抽,淑妃表面上还和气的笑着,只是唇角的笑容却略显僵硬。
不知过了多久,姜太后才缓缓的将手移开,淑妃脸上紧绷的神色明显一松,连带着谢娴妤都为她松了口气。
淑妃的孩子还未落地,恐怕日后成长起来也要日日提心吊胆,防备着每一个看似不可能的危险才行。
谢娴妤这么一想,就为这样成日里提防别人的日子感到心累。
贤妃自淑妃进来就始终端着架子坐在一侧一言不发,反倒是姜太后一直和气的对淑妃嘘寒问暖,还滔滔不绝的传授起她当年生产时的经验。
谢娴妤在一侧也听了个满耳,被姜太后轻描淡写,实则却是血淋淋的描述吓得心肝直颤。
当女人实在是太可怕了,她绝对不要经历这一切。
谢娴妤觉得今日就是一出鸿门宴,姜太后不停地讲些在她听起来无比恐怖的事情,生产中可能遇到的各种危险,孩子若是满月前照顾不好极可能夭折,谢娴妤听不下去,只能拼命地盯着茶碗底漂浮的青嫩的茶尖。
淑妃却还是笑的十分得体,恭敬地听着姜太后交代她这几日要注意的事。
就在谢娴妤无聊的正将杯里的茶叶沫子数了三遍的时候,姜太后突然道:“哀家后园池中养了几条锦鲤,最近又长大了不少,颜色姿态都漂亮的很,不如一起随哀家去观赏片刻?”
这自然没有反对的道理,于是谢娴妤一行人便随着姜太后来到后园的池子前。
清玄宫算不上太大,后园也是小巧玲珑,胜在布局巧思之上。
小小的水面拱起一座石桥,连接着池中央一处湖心小筑。
姜太后自然走在最前面,由侍女搀扶着缓缓步上石桥,谢娴妤紧随其后,踏上石桥后才发觉石阶被水面雾气一打,表面光滑的有些站不住脚。
小桥流水,环境宜人,金色、红色、花色的肥硕锦鲤悠然在水中游动,偶尔调皮的穿过石桥。
只是谢娴妤却没有心情去欣赏这赏心悦目的景色,只怕她笨手笨脚本来就不习惯这沉重的行头,突然间摔个狗啃泥,再跌进池中去。
谢娴妤正小心翼翼的注意着脚下的步子,身后突然一声惊呼,随即伴随着落水的响声,扑通一声巨响,池中掀起一阵巨大的水花,霎时溅湿了谢娴妤的半边身子。
谢娴妤急忙回头,却见身后隔着自己几步之遥的贤妃露出无辜惊慌的神色往水里看,而原本跟在自己身后的淑妃此时已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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