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思想在那一触间涣散,全身每一个毛孔却变得无比敏锐。
随着他的节奏她不由自主地低泣着唤着:“九郎,九郎……”
他好像越疯狂,然后她感觉自己飞升而起,扶摇直上,狂喜涌至灵魂深处,那种灵魂升腾的快乐一浪浪地她无法抵抗。
醒来的时候已经将近中午,身边早就没有了他的影子,只有床榻上狼藉的锦被无声的为昨晚的一夜荒唐做作证。
微微叹了口气,她缓缓地起身。
身上的锦被滑落,白皙的肌肤上有点点青紫淤痕,让进来服侍的明珰登时红了脸,低下头去。
全身酸痛的陈秀哪里有什么心思洗漱,批了件衣服之后,只拿了帕子擦了擦脸,便哼了一声继续躺在了床榻上。
明珰忙拿了梳子来把她的长梳理顺滑在脑后简单的绾了个髻,轻声劝道:“姑娘,九郎是被老族长给叫去了,临走时还特别叮嘱奴婢们不许扰了您的清梦,说随便您睡到什么时候。
陈夫人已经过来瞧过两三次了,说是给姑娘炖了您爱吃的鱼片粥,姑娘要不要吃呢?”
“嗯。”
陈秀的手不自觉的在肚子上摸了摸,还真是饿了。
吃了一碗粥之后,人稍微有了点精神,一个小婢女便进来回道:“姑娘,阿言师傅说姑娘练鞭的时辰到了。
请姑娘换了衣裳去后面。”
陈秀之前谎称自己怀孕了把陈氏从贺府接了过来,但这件事情也仅限于王博和贺公彦知道而已。
阿言并不知这件事情,所以每天都按照原计划安排陈秀练鞭。
前两天都以陈氏刚到母女两个有许许多多的话要说为由给推脱了,但今天再不去练似乎很说不过去。
可是陈秀刚动了动手臂,便觉得肩膀处一阵酸痛,人从榻上站起来,走路都有些打飘,明珰见了便叹了口气,对那小婢女说道:“你去跟阿言说,姑娘身上不舒服,今日的鞭先不练了。”
说着,她径自扶着陈秀往里面去,还嘟囔着:“姑娘已经练了快一年了,少练一两日又能怎么样”
陈秀却如有所思的止住了脚步,想了片刻后叹道:“还是去练吧,我可不想半途而废。”
“哎——姑娘,您这身子……”
明珰一脸的无奈,这若是换了别的女子承欢一夜,怕是路都不要走了,要仆妇们抬着走呢,可这一位此时还要去练什么鞭法!
陈秀换了衣裳去后面的园子里找阿言练鞭。
从彭城到建康他们走了四十多日,这些日子除了每日赶路之外,陈秀的练习从未间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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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被系在绳子上的铜板已经从当初的四枚增加到了现在的二十枚,方位也成了四面八方高低不同,看上去颇有些难度。
不过陈秀的鞭法就是这样扎扎实实的练过来的,二十枚铜币被她二十鞭子打掉后,按照常理阿言的脸上理应浮现出欣慰的笑容,可这次却没有,他冷着脸走上去,皱眉说道:“郎君,你的力道不足昨日的六成,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陈秀一阵脸红,缓缓地低下头去。
阿言对陈秀的样子很是不满,他是一名武者,武者对武功的要求臻于完美。
况且王九郎当初把这个任务交给他的时候,他是十分不满的。
教一个娇娇弱弱的小郎君鞭法,这实在跟他武勇的形象不搭界。
实际上阿言早就现了这根本不是小郎君而是小女公子的事情,只是他觉得,面对男儿总比面对女儿家要方便些,所以尽管他识破了,也一直叫陈秀“郎君”
。
就算她是个女流,但幸好这个女流徒弟态度很好,自己一步步的教,她也扎扎实实的学,没有像那些士族子弟一样怕苦怕脏怕累,也不曾抱怨过一句。
所以这将近一年的光景,阿言对陈秀还是十分满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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