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表姑娘还叫了锦绣坊来,要置办几身衣裙,衣料子都挑的最好的,可公账上也拿不出银子来,大爷到我这里来说,也是怪我不该如此刻薄,我也是没法子,那铺子上银子都被抽干了,拿什么买衣料给工钱。”
陆云烟说的连连叹气,凌玉锦听得却是火冒三丈,噌地跳起来:“她还有脸置办衣裙,要不是她那无赖老爹和兄长,凌家怎么可能到这一步,发不出月钱,我连首饰衣裙都做不起新的,她倒是厚着脸皮敢要新衣裙!
看我不撕了她的皮去!”
“算了,别与她计较了。”
陆云烟劝了一句,“我已经叫掌柜的把她要的衣料子给送回来了,她现在怀着身子,现在就是老夫人也让她几分呢。”
“嫂嫂你是病糊涂了吧,那是个什么玩意儿,也配好吃好穿的供着!”
听说陆云烟让人把新衣料给冯静柔送去了,凌玉锦气得再也坐不住了,顾不得再假装姐妹情深,瞪着陆云烟直跺脚。
“冯氏终究有了大爷的孩子,又是老夫人的姨甥女,昨儿大爷为了衣料的事发了好大一顿脾气,我实在是……”
用手绢捂着嘴咳了几声,陆云烟声音虚弱:“我让人把我的陪嫁首饰拿了一套去当了送去铺子上,才让人把那几块衣料给送了过来,横竖再要别的也没有了,就当让老夫人和大爷宽心吧。”
那就更不能给那个下贱胚子!
就这么几块上好的新衣料子,怎么也该归她才是,靖海侯夫人请了她们去听经,难不成还让她穿着旧衣裙戴着旧首饰,岂不是让那些个别家的姑娘笑话!
她一捋袖子:“不成,不能白白便宜了她!”
竟然招呼也不打,带着丫头就气汹汹杀去荷香榭了。
看着她走了,陆云烟慢慢坐直了身子,露出冷冷的笑容,这样也好,让她们狗咬狗去!
荷香榭里,看着那几匹流光溢彩的衣料子,冯静柔的惊喜是遮都遮不住,欢喜地放在跟前摸了又摸。
一定是远哥哥,看她喜欢这几匹衣料子,才会特意让人给送回来了!
她昨天惹了那么多麻烦,闯下那么多祸,没想到远哥哥不但不怪她,还给她把衣料买回来了,就是为了让她开心。
他对自己是真的好!
冯静柔想到这里,幸福地笑了,低头抚摸着自己还未显怀的肚子,要是能再生下个儿子,那她以后在凌家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还沉浸在美梦里的冯静柔,满心都是自己穿新衣裙的开心,却没注意到已经有人打上门来了。
“下贱的烂货!
把衣料子给我交出来!”
一冲进门就看见那几匹新衣料子摆在冯静柔跟前,凌玉锦气得头顶冒烟,全然不顾什么大家闺秀的气度礼数了,张嘴就骂开来。
冯静柔吓了一跳,以为是锦绣坊的绣娘又来讨要衣料和银子了,正准备起身躲开,却看见是凌玉锦带着人闯了过来。
一时间愣住了,手里的衣料子都没放下。
“玉锦妹妹,怎么是你?”
凌玉锦兜头一口浓痰啐她脸上:“你个狐媚淫浪的贱货,也不照照镜子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就敢想着抢衣料子给自己做衣裙!”
“你连凌家的门都进不了,连个正经身份都没有,就敢抢了掌家权,还敢用凌家的钱给自己置办物件,跟你那混蛋爹无赖的哥哥一模一样,果然是一根肠子里爬出来的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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