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能有多少头脑,也只会这样耍耍性子了。
等他大步进了西厢房,看见的却是一脸病容歪歪斜斜靠在迎枕上的陆云烟,看见他来挣扎着要起来,还是丫头扶着才能坐直了。
她的病这样重了?
凌承远皱眉,记得前几日见她还能好好坐着说话,现在怎么就这么厉害了。
“大爷来了,我病得下不了床,又怕过了病气给大爷,还是请坐在那边说话吧。”
陆云烟说话有气无力,让四喜给凌承远端了绣墩远远放下,并不让他靠近跟前。
“你既然还病着,就好好吃药养病,不要费神。”
凌承远这时候心里也有些不好受,粗声粗气地说了一句。
陆云烟叹气,指了指那一堆账簿子钥匙和对牌:“老夫人让罗妈妈送过来,说是让我帮着掌家打理中馈,只是我是病得没了气力,还想再请了孙老先生过来看看,是不是汤药不管用,整日里头昏眼花,实在有心无力,不要说出去应酬赴宴,就是坐着听管事婆子说话,也都支撑不住……”
她说着,重重喘了几口气,这才有气力说下去:“孙老先生先前也说了,让我务必好生静养,可这打点中馈哪里能清净。”
“所以才请了大爷过来商量,看这掌家之事该怎么办才好?”
凌承远没想到是因为这个,眉头皱得更紧,先前程老夫人就说过,务必要让陆云烟把中馈管起来,才能让她老老实实把陪嫁拿出来贴补公中,可现在陆云烟病得这副模样,让她来管事的确是做不到,更何况陆家人这些时日还盯着这边呢,要让他们知道这件事,岂不是又要闹起来了。
外放的差事还没着落,他现在还不能跟陆家翻脸!
“罢了,这件事我会跟老夫人商量,你安心养病吧。”
凌承远起身,吩咐丫头捧了那一大盘着物件,跟着他出了西厢房。
看着他走远了,八宝轻手轻脚上前去,小声与陆云烟说着:“大爷定然是回去求老夫人了,这掌家的事该不会再塞回来了吧。”
陆云烟轻轻笑了一声:“恐怕不是去求老夫人,而是要请了人来帮着管呢。”
谁?这府里还有谁?难不成是二姑娘?
凌承远让丫头捧着那些东西,慢慢走去了荷香榭。
他已经有好几日没有来荷香榭了,自从冯家人闹了那一场,把他和凌家的脸都丢尽了,虽然他心里不怪冯静柔,也知道她是没得选择,出身在那样的人家,能这样清清白白心底善良已经是难得了,可为了不让风言风语说的更加难听,他只能先冷着冯静柔。
现在他要过来帮冯静柔把脸面挣回来,不让她和孩子受委屈。
“远哥哥,你是说要我来掌家打点中馈?”
冯静柔原本瑟缩着,就怕凌承远会因为冯家的事来怪罪她,没想到他居然是要自己当家,差点欢喜糊涂了,几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凌承远拉着她的手:“这些时日委屈你了,我也知道外边风言风语,你必然是心里不舒坦。”
“冯家是个烂泥潭,但终究祖上也是官身,这一点比起陆氏就要强多了,她能掌家,你当然也能!”
他握着冯静柔的手:“更何况你来掌家,那些婆子丫头还有谁敢对你不敬!
你只要能把这个做好,日后要抬你作贵妾也就有了由头了,咱们的孩子还怕没个好出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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