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压根已经没脑子想林宁这问话的用意,只觉得未必是自己找的玉佩的理由不好,转口到:“不是,不是,是……是徽砚。”
这话一出,屁股上又遭了更厉害的一击。
薛蟠忙不迭又改口,笔墨纸砚说了个遍,可落在屁股上的打却一记比一记重。
薛蟠面色发白,薛松瞅着他这个样子,又见屁股上的鲜血已经顺着裤管流下来,石墩上都是。
再顾不得主仆尊卑,上前抓住林宁的手,跪求道:“老爷,老爷!
大爷他受不住了!”
林宁转头去看薛蟠,这才发现薛蟠满头大汗,面色嘴唇一片惨白,便是求饶的声音也已经细弱地险些听不到。
虽然恨他到这种地步只知道找借口,冤枉别人,还不知认错,却到底住了手,将手里带血的棍子扔了出去。
薛松见状,忙将薛蟠从石墩上抱了下来。
薛蟠落了地,可两脚却已经站立不住,颤颤巍巍,发着抖只能靠在薛松怀里,人已经迷迷糊糊晕了过去。
薛松看着他那差不多满是鲜血的屁股,想要给他把裤子穿上却又不敢。
若是没穿裤子还好,若是这裤子一穿上去,等着血干了黏在一起,到时候要脱下来就难了。
可若是不穿,一来,这大冷的天又带着伤,吹了风不好。
二来虽然还是个孩子,但也是个爷们,这一直让人瞧着怎么行。
正犹豫不知如何是好之时,却见林宁将自个儿身上的斗篷脱了下来给薛蟠团团裹住,一把将薛蟠抱起上了马车。
等小心让薛蟠趴在车内,尽量不扯到他的伤口,林宁这才掀了帘子吩咐,“薛松去药华堂寻耿大夫,让他来府里一趟,把大爷的情况和他说一说,让他把最好的伤药拿过来。
薛柏留下。”
林宁忘了撑着墙壁站着已经明显被他训子这一幕吓傻了的男童,“看看他伤势如何,送他去医馆。
医药费薛家负责。
顺便将今日事情的来龙去脉问清楚。”
说完与车夫说了句“回府”
便放下了帘子。
车内,林宁小心地将薛蟠的裤子全部脱掉。
刚才打他的时候是为了方便,只脱到膝盖窝处,这会儿又不适合再穿上去,一直这样总不是个办法,不如全部脱了,反而好些。
可等都脱了有怕他冷,将车内的汤婆子都塞过去,又从车内翻出一床棉被给他盖上。
等到了薛府,林宁直接连同棉被一起将薛蟠整个打横抱起送入了屋。
薛王氏早得了消息赶过来,等掀开棉被看到那伤势,险些没晕过去。
“老爷怎么这么狠心,蟠儿还小呢。
下月才七岁,多大点孩子,便是做错了什么,也不该……不该下这么重的手啊!”
林宁眉宇紧皱,什么叫做还小?她不免想到后世人人吐槽的那句“他还是个孩子”
。
偏偏今日薛王氏和薛松都拿“薛蟠还小”
这类异曲同工之妙的言论来同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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