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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时候……”
震惊地大叫,定下神来后,黎晨远才发现,杜邦云和他之间,隔着堵玻璃墙呢。
“怎、怎么回事?”
黑色的圆形大桌,十几个穿橘黄色工作服的人神色严谨地围坐着,原来经理室的隔壁就是会议室吗?咳,吓死人了!
也不把窗帘拉起来!
“哎,不对啊,刚刚进来的时候,那边的窗帘不是关上的吗?”
黎晨远坐直身体,忽然感觉不妙。
空调的温度被人调高了,风摆叶没再冲着他扇,而且……桌角那一包还冒着热气的东西是什么?汉堡吗?黎晨远呆怔地看着,不知不觉脸颊发烫。
“不是梦吗?刚才的……”
手指尖触上微微颤抖的嘴唇,黎晨远的心脏剧烈地跳着。
这时,杜邦云侧对着他坐下,那正思索着难题的黑骏眼瞳,似无意地看向他直愣的脸孔。
“嗯?”
杜邦云的嘴角扬起来了,虽然只有短短一瞬,黎晨远还是看得很清楚,这充满戏谑的笑容。
又被他当众吻了吗?可恶的家伙,真是大意不得!
紧咬着嘴唇,黎晨远瞪着杜邦云,懊恼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可另一方面,他那像被捆压在箱底的沉郁心情,忽然间畅快了许多……。
隔天上午——
穿着单件墨灰色,颇有嬉皮士风格的恤衫、肩膀科倚着圆弧形机窗的黎晨远,忿忿地用针一样的视线,扎剌着坐在机师旁边的杜邦云,后者佯装不觉,看着窗外的风景。
浩瀚的大西洋,一望无边,澄澈莹蓝,以一股不动声名的气势,清晰地划出地球的弧度,零星几只海鸥像箭一般低低地掠过海面,往地平线那边飞去了,虽然看不见,但在远处,一定有相当郁葱的海岛吧?
“嗯……”
杜邦云低头看了眼手表,十点钟,到拉巴特的电线工厂的话,可能要傍晚了呢。
经过昨天的试验,蓄电池自燃的问题,和甲克虫车厢的设计、材料无关,而是由于摩洛哥厂家提供的电线,在外芯绝缘方面有罕见的失误,杜邦云和那边的工厂负责人通完电话,就决定亲自去看看。
黎晨远很不想出国,因为既累又无聊,他已经睡了一宿的沙发,吃够了汉堡,难道还要到摩洛哥去”
受罪”
吗?
啧,杜邦云工作认真起来,根本就不会管他!
干嘛还带着他呢!
黎晨远气呼呼地侧转身体,双手横抱于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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