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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尾门边那儿,一个高大的穿着西服的身影躺在地上,身上搭了他前不久刚换下来的旧窗帘,身下垫着他刚买的两张一平米左右的塑胶……桌布?
瞪着地上的人看了好一会儿,几次张嘴后才发出声来,“贺长鸣……”
贺长鸣翻了个身,似乎不太高兴,“这破地方我都翻遍了,连个能打地铺的褥子都没有。”
俞白看他将近一米九的个头蜷在将将两米长的塑胶桌布上,身上滑稽地搭了副裁了一半的米黄窗帘,俞白想冷淡地说没谁让你在这打地铺,可他说不出来。
他瞪了贺长鸣好一会儿,最终忍不住下床将他从地上拉起来,终于没绷住笑,“这又是演的哪出?”
贺长鸣说,“你看着。”
他转身走出门去,关了门。
俞白尚来不及反应,就看见他家门锁动啊动的,然后,门开了。
俞白愕然地张着嘴。
贺长鸣得意,“看到没?知道我这地铺为什么打在门边了?我这是担心你,为你守门呢。
哎,如果能再来个英雄救美什么的,就更值当喽。”
那一副得意的样子,哪还有半点跟陈垣那群人混时的王八之气,整个一小人得志。
俞白忍不住笑了一声,贺长鸣趁机跳他床上躺下,在床中间拍了拍,“我们要不要学梁山伯与祝英台,在床上摆几碗水再同.床?”
俞白忍不住道,“你是祝英台吗?”
“是的,山伯兄。
身家清白,还请指教。”
俞白冷哼一声,没动。
贺长鸣也不动。
两个人互相看着,突然都笑了,俞白最终还是爬了上去。
床实在小的可怜,两个大男人睡一起,势必挤的很,但是俞白挨着床边,始终跟贺长鸣保持距离。
贺长鸣盯着他,突然伸手一把将他拉进怀里,俞白立即挣扎起来,贺长鸣双手如钳紧紧固定他,“没关系的,俞白。”
待人安静下来,他便腾出一只手,轻轻拍他的背,“没关系的,俞白。”
他将人抱在怀里,“我是你的英台兄,变成蝴蝶也陪着你,你怕什么呢?”
俞白的眼睛终于酸涩起来,嘟哝,“你又胡说……英台
是女的……”
“白马尚且非马,你怎么知道英台就一定是女的呢?”
又开始胡诌,又开始歪理,俞白腹谤。
眯了眯眼,提醒他,“没关灯。”
“不关了。
小时候关你灯,你还哭呢,以后又要算我的账。”
俞白皱眉,贺长鸣实在太能颠倒黑白,当初他哭,是因为他当时才七岁,窗外打雷下雨,他一个人睡在屋里,贺长鸣关他的灯,还爬进房间装鬼吓他。
俞白哼哼两声抗议,脑子却真的开始昏沉,慢慢睡过去。
半夜偶然惊醒,屋子里的灯还亮着,他翻个身过来,贺长鸣便轻轻拍他的背。
俞白想,你怎么能这么好呢?
你以前也这么好,可是说不理就再不理我,我记得的。
☆、机遇
俞白第二日是被手机吵醒的。
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整个人窝在贺长鸣怀里,他窘迫至极,却故意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样子,飞快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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