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得捡破木板和破瓦片,太好的不能用。
项炀道:“再给点破草衫子吧,我从屋顶上给他们铺上一层,最好窗户也挡一挡,这眼看着快过年了,别再给人冻死喽!”
大年节的,真要死上个人也不吉利,钱永生一听忙点头:“行,你扛几个破草衫子过去,回头给铺上。”
项炀先把草衫子扛了过去,先去了那两位教授的棚子,在外头喊了声,直接进屋,把草衫子往地上一扔,语气硬邦邦地道:“这捆大的是明天来给你们铺屋顶的,这捆小的,你们自己收拾收拾把窗户挡一挡。”
杜、张两位教授眼里有点诧异,但心头是高兴的。
别看是破破烂烂的草衫子,如果能在窗户上挡一层,屋里也能更暖和一点。
项炀待出门前又转头凶巴巴地叮嘱一句:“看着点火,别把草衫子点着了,这可是公家的东西。”
“诶诶,不会的,我们一定看好。”
杜教授连声保证。
项炀又给隔壁送了过去。
提前一晚用上,能提前暖和暖和。
回到家跟媳妇儿汇报工作,两口子就商量好了明天去送饭的事。
第二天早上,项炀吃过早饭就从大队里拿了东西过去修理。
那棚子顶也不敢踩,他得找东西借力,踩着边缘的位置一点点的修。
到十点多的时候,周灵挎着个小篮子出了门。
篮子里放着铝制饭盒,里头装着粥,还拿了五六个二合面饼子,冷着一张小脸去了牛棚那里。
项炀正在给那两位教授修棚顶,他小心翼翼的挪动着板子,杜教授在屋里帮他看位置。
周灵过来,仰头喊他:“项炀,下来吃饭。”
项炀冷哼一声:“不吃,老子早上说了,宁愿饿死也不吃你做的饭。”
周灵气哄哄地道:“你还长脾气了是吧?”
屋里,杜教授跟张教授才知道外头来了人,张教授小心翼翼的掀开一点帘子,就瞧着一位俊生生的姑娘鼓着小脸在跟棚子顶上的男人吵架。
两人也不敢搭声。
虽然项炀跟杜教授因为修棚子有了交流,可外头那位女同志未必愿意跟他们说话。
项炀一边摆弄着木板,一边道:“你管的着吗?”
周灵越发生气:“你下不下来?”
“不下!”
“你再说一遍。”
“再说十遍老子也不下去。”
屋里,杜教授有点紧张,最终还是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劝项炀:“同志,要不你下来喝点水?”
“老子才不下去,老子要是吃了她的东西就输了,以后还怎么振夫纲?”
项炀冷哼道。
周灵撩开帘子进了屋,张教授站在那里,本能的露出紧张的神情。
隔了一辈子再次看到两位和蔼可亲的恩师,周灵眼眶木涨涨的,她一眼扫过,就看到张教授长了冻疮的耳朵和手背,更刺痛她心的是两位老人眼底的恐慌的和紧张。
周灵收回视线,轻咳了一声,道:“抱歉啊,打扰了。”
“不不不不会,小同志,你你你坐。”
张教授小心翼翼地道。
周灵压着心头的酸涩没理会,继续仰头去跟项炀‘吵架’:“我再问你最后一遍,这饭你吃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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