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起来,就算不得委屈。”
唤月仍旧心疼桑萝,问她:“伤口疼不疼?姑娘何苦来哉?老爷既然回了府,就一定会为姑娘做主,姑娘何必再伤自己的身体?”
桑萝不是很在意,道:“我那好继母常常在家信里说我的坏话,恐怕父亲早已先入为主,觉得我当真顽劣不堪,他既带着偏见看我,在决断时难免有失偏颇,我自当得下足功夫,用苦肉计扭转这印象。”
唤月小声道:“老爷也真是的,连亲身骨肉都不信。”
桑萝道:“我这亲生骨肉与他十四年未见,也与陌生人无异了,实在谈不上有什么感情。
倒是你,跟着我受苦了。”
桑萝抬手抚过唤月半肿的脸庞,唤月不肯做伪证,所以被关押的时候很吃了些苦头,桑萝看了落下泪来。
亲缘比不上青梅青梅的情谊。
桑萝的生身母亲倒是给桑萝留下了不少仆人,但自桑夫人进府后都打发了,只有唤月,彼时还是个刚留头的小丫头,惹不出什么是非,桑夫人又想拿腔作势,显得她并没有那么不容人,就把唤月留下了。
也幸好她把唤月留下了,才让桑萝在那些苦闷的岁月里有些慰藉,也能感受些许的爱意。
她看着唤月,认真道:“唤月,我以后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唤月道:“姑娘马上就要嫁给了燕世子了,今后就是燕王妃了,奴婢跟着姑娘,自然也能过上好日子。”
“他?”
桑萝眼前划过岑妄的脸庞,语气有些轻慢起来道,“绝非良配。”
都误会了她是暗娼,还要来嫖的男人,足以见得平时玩得多开。
这样的男人,真的是脏死了,谁爱谁要去,反正她看不上。
她要的出路绝不是高嫁,她想要的是真正的自由,能主宰自己命运的自由。
*
靶场。
银鞍白马踏飒流星在靶场奔驰,高束的发尾与束发的红绳带在空中肆意发扬,俊眼修眉的青年顺手抚过咬在唇间,一只手探到箭囊中取出羽箭来,搭弓引弦,他稳稳地坐着,简直和胯下骏马融为一体。
就在骏马昂头高嘶时,他双眼一凛,杀气从他眼眸中漫出,化成流星般的羽箭尖啸着破空而出,他射完箭便拉住缰绳掉转马头走了,并不在意最后的成绩。
倒是一个黑衣看客看了眼,那只羽箭正中红心不说,还霸道地把其余的羽箭从靶子上都震了下来,唯它独尊似地扎在靶心上。
他拍马追上:“又是红心。”
岑妄漫不经心地应了声,有些乏味的伸手欠了个懒腰,道:“在锦端是射箭,来上京也是射
箭,既是如此,又何必跑来上京。”
李枕听了就笑:“你来上京可不是为了玩乐,是为了成亲。”
岑妄皱了下眉头,厌烦地‘啧’了声。
说是要成亲,但岑妄至今来女方都没有见过,遑论有感情了,完完全全的盲婚哑嫁。
岑妄觉得,既然是要与他携手共度下半辈子的人,好歹也该是他喜欢的,这样子算什么呢?
他不明白,明明是他的婚事,怎么就能为了父辈之间的交情就这样轻描淡写地交换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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