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我能回来,自会前来迎接。
倘若我回不来,他在这里,也能延年益寿,得个善终。”
庆愚起身还礼,思虑再三后问:“敢问公主所言天下将乱,是在几时?”
“天师能掐会算,又得三花聚顶,必能窥见天机,何必问我?”
“这些年,原南新建的大小庙宇、道观,凡供奉慈航大士,皆选用全新塑像,塑像面貌较从前大不相同。”
庆愚缓缓行至角落,自柜中取出尊尺许高的塑像,恭恭敬敬呈送至赵令僖面前,继续说道:“不知公主是否见过?”
“多年前的事了,无心插柳柳成荫。”
她含笑回问,“庆愚天师既肯帮我为张湍治病养身,我自然是要报答。
天师有何要求,尽管开口。”
“天下将乱,不知会是哪尊神佛现身救世?是慈航大士,还是禅宗菩萨观世音?”
“慈航大士佛道双修,托身凡世化为人身,可以是真人①,亦能是菩萨。”
赵令僖从庆愚手中接过塑像,郑重供上神台,再添三炷清香为敬,虔肃叩礼后起身道:“此来宣禹,除却方才所托事外,另有一事。
虔请天师为我开坛起卦,作法扶乩,卜问正身。”
庆愚还礼:“福生无量天尊。
公主尊贵,扶乩问身非同寻常,还请公主暂留些许时日,待来年正月十五,老道亲自于清云观行扶乩之法。”
议定此事,赵令僖便在清云观住下。
晨起修习道经,白日搭手观中事务,煮茶做饭、扫雪捡柴。
宜巽原本惧怕,几日后便是熟络,还将自己护手的棉套赠予她。
山中无年月,眨眼便是年底。
除夕夜里,香客纷纷涌入道观,观内观外挤满了人,将积雪尽都踩踏融化,里外便满是泥浆。
每逢过年,各地寺庙道观都是人山人海。
宜巽从焚香裱的炉中扒出些花生,经大火炙烤后,花生香脆可口。
宜巽将花生塞满两袖,攥紧袖口揣去后山。
赵令僖避在后山,躲开人声扰扰。
“姐姐,来吃花生。”
宜巽跑到赵令僖跟前,等她捧起两掌,便松开右手袖口,将袖中烤花生全都抖在她手中。
花生很烫,宜巽只穿件袄子,这些花生收在袖中时,必是贴着手臂的。
她温声问道:“胳膊疼吗?”
“不疼的。”
宜巽伸伸手,露出胳膊,看到胳膊上烫出些红痕,慌忙又藏起来。
她笑着摇摇头,闻着花生衣上浓郁的香灰气味,又说:“又在香炉里烤花生,叫香客瞧见了不好。
再叫庆愚天师瞧见该生气了。”
宜巽咧嘴笑起,将左袖花生倒出几颗在右手中,牙咬开壳,剥出两颗花生尝了尝道:“姐姐快尝尝吧,可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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