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抹完药膏,瞥一眼床头的时钟,不算早也不算晚。
二楼大厅陈列的摆件一直很吸引沈蕴的目光,里面好几件和他在那个世界喜欢的玩意儿很像,所以经过的时候总会有一种不一样的心境,怀念与欣喜交杂。
或许是这种心境作祟,他脚步的方向稍作犹豫,悬在半空,最后落地往三楼走去。
书房的门半掩着,里面没有一丝动静,听不见丁点儿声响。
沈蕴敲了敲门,毫无回应。
陆泽书房很大,漆红色调,书架足足有十层高,书几乎堆满了,多而整齐。
他没更进一步,只站在离书桌一米远的距离处,看见陆泽的通讯器放在桌面上。
原来如此,他徐徐退了出去。
三楼的布局和二楼不同,它中间没有厅堂,代替的是玻璃阳台和贵妃躺椅,地下铺了一层浅色地毯,矮桌搁了几朵粉色绣球,下面的空间恰好能放一盏花灯。
躺椅朝向阳台,如果不细看,是不能轻易发现那里有人的,沈蕴再次经过时隐约听到了呼吸声。
他顿了顿。
陆泽沉睡的时候像一只休眠的大狮子,英俊的五官少了几分凌厉,比平时更容易接近,他蹲下身伸手试探对方的额间。
果然,是不正常的温度。
病翻了。
裴医生说过暴躁综合征在没得到彻底根除之前会反复发作,只有坚持使用特效抑制剂才能减少这种状况。
所以,就目前的情况而言,他相当于陆泽的药。
内心无形叹口气,正收回手,陆泽睁开了眼睛。
因为刚醒的缘故,陆泽的嗓音里带了几分沙哑。
“你回来了?”
“嗯。”
沈蕴轻轻应了一声,眼里目光流转:“什么时候开始的?”
大抵是病症发作让脑袋迟钝的结果,等了六七秒陆泽才启唇道:“跟你发消息之后。”
其实最早是昨天,和沈蕴分别后的第四个小时,他忽然出现心悸,但过了不久又趋于平静,他选择忍耐,今天用过午饭在书房坐了不到十分钟,那种晕沉的感觉再次袭来,症状不像那天晚上一样强烈,至少人是清醒的。
不过他没能坚持太久,随意找了个地方躺下休息,没想到一晃就到这个时间点。
那还真能忍,沈蕴站起身随手扯开围在脖子上的那根细带。
简洁留下两个字:“等着。”
不知道是不是病出了幻觉,陆泽觉得他在这两个字里听出了几分凶意。
轻笑一声,屈起右腿,他将手背贴在额头,仰视着墙顶繁复的壁画,色彩绚烂得像是天空中闪耀的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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