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听到了聿潇两个字。
赵玉梅是要问沈聿潇在哪里?
一个死了丈夫的母亲从昏迷中醒来,第一句话问自己的孩子在哪里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可是黎书又该怎么跟她讲呢?
黎书跟着裴世修参军去了。
这样直勾勾的讲吗?显然不行。
沈家是最讨厌军阀的,最讨厌,没有之一。
“军阀只要在一天,泱泱华夏就无重振雄风的可能。
别人连起伙来欺负你,你还在自家院子里作威作福。
一群人渣败类。”
这是有一次,沈天白读到一份报纸时自言自语的一段话。
黎书看到当时的沈天白握紧了拳头,如果手边有一个沙袋,定然是要一拳打出去的。
沈天白也决不允许沈家的人与军阀有什么瓜葛,所以当几年前黎书救了裴世修之后,对裴世修说的第一句话便是:“你不要说是我救得你。”
他还清楚的记得裴世修那惊讶的表情,仿佛在说:“小子,人家若是救了老子,不得要点金条银元?你丫是不是脑子有病?”
又是一阵唧唧哇哇的声音。
黎书看着赵玉梅,重新拾回纷乱的思绪。
“夫,夫人,少爷他,他……”
黎书吞吞吐吐,脑子在飞速的运转,但是依旧想不出一个好的理由来。
“夫人,你该喝药了,喝了药,才能好得快,才能照顾少爷呀。”
春雪端着药上前说道。
黎书终于舒了口气,心里默默地对春雪谢了起来。
可是瞒得了一时,能瞒得了一世吗?当有一天赵玉梅油盐不进,就是要知道沈聿潇的下落时,又该怎么一番说辞呢?
汤药有一定的镇定,安眠的作用。
赵玉梅喝了药,暂时安睡了过去。
却不想,比黎书还心急的,却是春雪。
“怎么办黎书,哄的了一时,待会夫人再醒过来该如何说呀?总不能一直灌汤药吧。”
春雪端着碗,焦急地问。
两条纤细的眉毛就想要连成一根似的。
春雪深知赵玉梅的性格,骗也是骗不动的。
所以要讲实话吗?
“你让我想想,再想想。”
黎书说着话,神情木纳地走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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