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泽平静地看着床上苍老的男人。
“你!
你!”
傅闫封深呼吸,试图冷静。
活了大半辈子,早已习惯了俯仰之间掌生杀大权,早已习惯了他人的唯命是从卑躬屈膝,如何受得了这样一番夹枪带棒的话,还是从自己的亲儿子口中说出来的。
“您当年强暴了小姨,应该不完全是酒后乱性吧。”
傅砚泽勾起唇,露出一个森寒的笑,“您也许喜爱过我的母亲吧,但您又嫌弃她日渐衰老,就想找一个更年轻漂亮的替代品。”
“小姨就是最好的人选。”
漂亮,年轻,低贱,好摆布。
傅闫封没想到傅砚泽敢把这件事翻出来,他浑身的情绪已经不受控制,心脏剧烈疼痛,面色开始发红,身体也开始颤抖起来,“你,混账!
混账———”
傅砚泽看了眼门,这间休息室隔音是极好的,进来之前他屏退了所有人,如今只有他的人守在外面。
他不紧不慢地走过去,把垂下来的呼叫器轻轻放到高处。
傅闫封捂着胸口,用一种又悲又寒的眼神望着傅砚泽,可他有些说不出话来,他觉得呼吸都变得困难。
傅砚泽:“噢,对了。
我母亲的遗物我拿到了。
还要多谢黄秘书给了我银行的钥匙和密码。”
傅闫封睁大眼,眼球浑浊,老态尽显,“你把黄秘书怎么了?你把他———”
傅砚泽嗤笑,抬手松了松领带,阴冷的面容和那金身玉相显出令人心惊的反差。
像地狱里爬出恶魔,有着一身欺骗世人的好皮囊。
“黄秘书不是有个儿子在美国读书吗,他儿子被人用枪抵着头,你说他敢不敢不听我的?”
“孽畜!
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东西!”
傅闫封爆出一声嘶吼,随即面色紫红,颤抖了几下,就这样倒了下去。
傅砚泽静静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什么王侯将相,不过是一具枯骨罢了。
“您不该拿母亲的遗物要挟我。
也不该看不出来,我这么多年其实一直都很恨您。
我和小野都恨您。”
傅砚泽语气清淡,最后看了父亲一眼。
下一秒,他转身朝门外走去,平静地拉开门,瞬间,他表情哀恸,步伐飞快,一路朝前台护士站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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