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艰难扭头望着端坐榻上的男人,声线有些微不可察的颤抖。
回答他的是‘啪’的一声脆响。
不同于之前冷冰冰、硬邦邦的戒尺,这次打落的——
是辛钤的手掌。
春日暄暖,他们早就换上了略薄的寝衣,辛钤手掌的涔凉透过单薄亵裤清晰地映入脑海,钝痛也紧接着传来。
少年的羞赫被辛钤看在眼里,燥热红晕从耳根一直到脖颈,白皙赛雪的肌肤被染成粉红,男人轻嗤了声。
“你笑什么?!”
燕泽玉的那点岌岌可危的自尊心被这声轻笑彻底击破,愤懑地想要撑起身体,但这个姿势实在难以用劲儿,被辛钤一按就又趴了回去。
男人漫不经心的,像是无所事事时找乐子,把小乌龟翻得四脚朝天,看着它费力翻身即将成功时又按回去——他就是那只可怜巴巴的小乌龟。
“老规矩,自己报数,报错加罚。”
“哎!
等等!”
“说。”
简短的一句,没了方才轻笑的愉悦,显得冰冷。
燕泽玉能听出其中被打断后,浓重的不悦,僵硬地顿了半刻。
“我……我能不趴你腿上吗……?硌得我肚子不舒服。”
他低声抱怨。
辛钤目光沉沉地望着他,眉眼压得有些低,叫人心生畏惧。
但男人到底是没舍得让他不舒服。
颀长有力而略带薄茧的手指勾着他后颈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往自己大腿上垫了个不算厚的棉枕。
骨节分明的大掌拍了拍枕头,发出沉闷得声响,男人狭长的凤眼轻睨着他。
“过来趴好。”
燕泽玉后悔了。
早知道要自己主动趴上去的话……还不如就那么让辛钤打了。
燕泽玉低垂着头杵在原地,原本就发烫的耳根彻底红了,像是煮熟的虾米又像是雨后夏日沾满露珠的成熟蜜桃。
犹豫半晌,顶着辛钤灼人的视线,他还是半跪到床榻边,犹犹豫豫将半个身子趴上了对方的大腿。
这次有薄枕头软软垫着,倒是不硌肚子。
只是……辛钤毫无防备落下的巴掌打得比第一下疼得多,似乎是在惩罚他方才出言打断和犹豫不决。
“唔——”
少年闷哼出声。
但手掌触及皮肉的感觉还是比戒尺要温柔许多,在燕泽玉承受范围之内。
可心理上的羞赫却无论如何都压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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