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怀远点了点头,感慨道:“是啊,天下太缺一个好皇帝了。
好容易出了一个,偏偏是个女子,被世人污蔑。”
“从瑗若有她一半敏锐勤政,我便放心了。”
周陵言道。
“再有肃庄皇后的仁善果毅,便最好了。”
柳怀远补充道。
周陵言听了,不由得看着柳怀远笑:“怎么听起来,我的从瑗倒像是她二人的孩子。”
柳怀远叹了口气,道:“沣阳长公主的性子也有些像她俩。”
柳怀远觉得,周琬恰巧把两人身上的短处都学了个十成。
“琬儿算是她二人带大的,不奇怪。”
周陵言并未注意到柳怀远的忧心忡忡。
柳怀远听了这话,隐隐露出担心的神色。
周陵言正望着天,回想自己这大半生,只觉如梦一般。
“你说,”
周陵言突然开了口,“她找到她了吗?”
柳怀远摇了摇头:“谁知道呢?”
周陵言低下头,又看向柳怀远,道:“可我想,我找到了我该找的人了。”
江南,金陵城外,一个山野庄园。
绿衣女子独坐在梅树下,嗅着花香,闭着眼睛,听着耳畔风铃叮当作响。
她的手腕上戴着一个白玉镶金的镯子,看起来华贵非凡。
她无意识地抚摸着这镯子,除了手上的动作,几乎是一动不动。
“这小姐也是奇怪,”
一旁扫地的老妈子在同另一个擦拭风铃的老妈子窃窃私语,“每日什么也不做,就只是坐在这里。
问她做什么,她说听风。”
另一个老妈子也附和道:“可不是?听之前那些不干了的人说,前些日子皇帝驾崩,就是那个咱陈国从前的长清公主,驾崩的消息传过来,她哭得跟什么似的,哭昏过去好几次,吃饭也不好好吃,寻死觅活的,还要给皇帝披麻戴孝,把那些人可给吓坏了。
我看她这几日还算好些,不哭不闹了,但整个人木木呆呆,跟丢了魂一样。”
这扫地的老妈子又道:“可不是?这人就是奇怪啊,我看她年纪怎么着也二十多了吧,却还没婚配,一个人在这住着。
你说,她不会和长清公主是一样的人吧?”
扫地的老妈子说着,脸上露出略显猥琐的笑容。
另一个老妈子却只是笑,忍了会笑,又道:“莫说那么多了,她那么有钱,能给咱们发月钱,便好。”
两人正说着,忽然觉得手上一凉,抬头一看,竟是下雪了。
“呀,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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