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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轻叹了口气,她竟然因为一个简单的笑容感到浅浅心酸。
算了,至少在今日,给他留存些许欢喜吧。
总归小姐在这件事上笨得很,她若不愿,没人能勉强。
卞翎玉回来的时候,师萝衣刚把喜娘和丫头们打发走。
到这里其实也该结束了,她想着,只差盖头和合卺酒。
但她与卞翎玉毕竟只是假道侣,这些事情理当没必要做,卞翎玉应当也不喜欢。
卞翎玉走进来时,她闻到了酒的香气,和夜的寒凉。
很奇怪的,师萝衣想到自己和蒋彦在不化蟾的乾坤境里面,他也是这样走进来,自己一身嫁衣,盖着盖头坐在塌边。
而今事情仿佛重演,这一次,却是她与卞翎玉的大婚。
师萝衣嗅了嗅空气中的气息,有些心惊:“你喝了多少酒?”
说罢,就要掀开盖头去看,一只手按住她的手,低声道:“不多。”
她的手腕被捉住,轻轻眨了眨眼。
视线里一片大红,她只能看见面前模模糊糊的人影。
她不死心,还想扯开盖头,仍旧没扯动。
仿佛自己用了力气,卞翎玉也随之用了力气。
她难免困惑:“卞翎玉,你在做什么?”
喝醉了吗?
他不说话,只是不许师萝衣动盖头。
窗边夜风吹着炭盆,带来些许暖融融的气息,混着他身上浓郁的酒香,师萝衣突然福至心灵:“你要掀吗?”
良久,师萝衣都以为他不会应了,卞翎玉低声说:“嗯。”
虽然语调轻,可师萝衣听清了,她犹豫地想,喝醉的人会变得这么奇怪吗?
她试探性地松开盖头,果然,卞翎玉也松开了她。
“那你掀吧。”
她心里有些想笑,总不至于非要和他抢这个。
喝醉的人会变得这样古怪吗,她也很好奇。
盖头被他缓缓掀开。
隔着跳动的烛火,她看见了一双寒夜般漂亮的眼睛,而卞翎玉低着头,也在看她。
空气中荡着浅浅香气,师萝衣一时分不清是喜娘们留下的脂粉香,还是院子里的花香。
但她对上卞翎玉俯身看她的眼神,莫名嗓音干巴巴,没话找话:“嗯……你以前喝过酒吗?”
“没有。”
卞翎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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