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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雪轻说闹事表面上是跟着他的语境说的,但听他语气,分明在指责闹事的人是他们自己。
干兴怀不想和贺雪轻闹翻,低头又行一礼:“我们是承贵公司的委托,前来诛杀邪佞。”
他做足了小辈的礼数,姿态放得恭顺无比,又点名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不是冲撞前辈,是来行正道,还是奉前辈上级的命令,干兴怀觉得自己说的很巧妙。
贺雪轻并没有如他所预料那般借坡下驴,语气越发不善:“我没接到通知,也没看到什么邪佞,我只看到你们在我辖区放火,还要杀我庇佑之人。”
“我放火当然是为了引出那邪修……”
干兴怀被他这几句指责的话堵得有些气闷,这人怎么听不懂人话,非要他把计划全盘说出才能明白吗?
“师兄。”
他的话被一个女声打断。
刚才被他捂住眼睛的女修站了出来,朝着贺雪轻行礼,“放火这件事是我们不对,我们现在就灭火,至于后续损失,凌霄宗会进行赔偿。”
人都没逼出来怎么能现在灭火?干兴怀正想要阻止师妹,却被贺雪轻淡漠的眼神打断。
若是贺雪轻刚来的时候只是想放威压警告他们,那现在,却是动了杀意。
他是真的在考虑要不要杀自己。
可是为什么?他和嵇安安有什么干系?
借着火光,干兴怀看到贺雪轻身上的纹着的游鱼竟如活着一般,游曳到贺雪轻的腹部。
这鱼尾像是直直扇了他一个巴掌,打了他一个激灵。
他差点忘了,这人也是个修邪道的。
他辱骂嵇安安是邪道,不就等于在骂贺雪轻?
还好,还好师妹替他兜了场子。
还有补救的机会,干兴怀定了定心神,重新组织语言。
“嵇安安恶事做尽,我杀她是为因果,同贺前辈其实什么关系,贺前辈是前辈,应当知道牵扯进无端因果,是必定没什么好下场的。”
迎接他这句话的是一把刀。
“有什么下场我不清楚,但我觉得凌霄宗也就如此,没什么存在的必要,毁了倒也清净。”
这把刀带着猩红血气,刀身燃着森冷业火,一路烧持刀人身上,刀柄雕刻着各路恶鬼,各个狰狞无比,鲜活地仿佛要爬出刀跳到人身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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