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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试着了解彼此,试着让对方爱上自己,不要把心动留给别人,却又拒绝不了对方身体,不要闹得艰难痛苦地压抑着情念,最终还是失控放纵了自己,伤害了别人。”
“对谁都不好,图什么呢。”
他说,“况且也没有谁规定我们不可以不是吗?”
“这里面每一页都是我走过千山万水的证明,我把它送给你,就当是补上不相识的那些年,这是我的诚意,能不能换一个好好认识你的机会?”
颜雨问。
钟南月以为颜雨是那种接受不了自己不合常理的一面,意识到越了界就会及时缩回正途的乖小孩。
可事实却刚好相反。
他好有种,爽过就认账,不会消极地掩饰自己的感受,会执着向前把事情往好的方向去推进。
他不去想外人和世界,不去想自己的立场自否卑微,也不去想合不合理荒不荒唐。
毫无犹豫和试探,没得到任何承诺就敢扛来全副家当,完全不给自己留退路。
他大概是太年轻了,年轻到逃课挨揍都仿佛还在昨天,还会关注那些鸡零狗碎的小人小事,会为一部电影流一场没有必要的眼泪。
年轻到相信抬脚便是天涯,展翅就能高飞,告白之后便是一生温厚,红尘白首。
年轻到还没受过太重的伤,什么都敢去尝试,不需要理智和逻辑,不需要权衡得失利弊。
年轻到花费一夜时间就可以想清楚一件事,想清楚了就敢当面挑明心意。
钟南月脑子很乱,颜雨的话稚气又直接,与他惯于应付的那种语言模式全然不同,他反而不知道该怎么接。
年轻的衔接词是莽撞,莽撞的后果是重伤。
钟南月在心里一遍遍这么提醒自己——他是个刚上社会还没经见过人情冷暖的孩子,他荒唐他幼稚,你可不能任着他胡闹啊钟南月。
他终于平复了心跳,像个长辈似的揉了揉颜雨的头,闭眼敷衍他,“你会遇到你的孔雀,你是很幸运的人。”
年轻男孩没有过表白心迹的经验,被对方敷衍的态度解剖掉了骄傲和自信。
他还有话要说,却已经开不了口,因为已经知道了对方并不想听。
“月哥。”
颜雨咽下了组织好的语言,哑哑地喊。
“嗯?”
“我是简单直白到无聊的人,对不对?”
钟南月感觉自己的心被攥了一下。
颜雨自卑了。
颜雨怎么可以自卑呢。
他睁开眼睛拉颜雨起来。
他的生活过分沉重和现实,撑不起颜雨向往天空的空灵和自由,也回报不起对等的浪漫。
他能给的只有这有限时间里所有的拥抱。
他拥抱颜雨,贴在他身上将思维放空,让自己彻底醉去,让情感掌控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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