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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景桉也开口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有机会跟存有理智的周母聊这件事,也是第一次听周母清楚地表达了自己的担忧和反对原因:
“妈,你说的那些事早都过去了,我也早就不是18岁了。
我现在都三十了,就算没有沈思博,我也完全可以自己照顾自己,自己保护自己。
我当然知道跟同性恋爱会面临什么困难,但这就是我选择的生活。
我不介意承担这些风险,只要我能在我在乎的人面前,光明正大地爱我想爱的人。”
周母感觉自己的心又开始突突地跳了,太阳穴涨得难受,心中又惋惜又愤恨;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
“不介意承担风险,说得轻巧。
那是你还没认清这有多严重多危险!
你就是上学上久了,两耳不闻窗外事,不知道社会多险恶。”
沈父沈母看周母好像真的生气起来了,忙也加入了劝服的行列:
“景桉妈妈先别激动啊,咱话也不能这么说。
现在时代变了,舆论上对同性恋的包容度还是挺高的。
我们做父母的,跟孩子已经不是一代人了;我们对风险的感知已经落后于时代了,还真说不好是谁看得更清楚……”
“是啊是啊,而且景桉都31了吧,也是时候信任他的生活能力,适当放手了。
说句不吉利的,生活里的风险还少吗?看得见的看不见的,没有这个还有那个。
谁知道孩子们会撞上哪个呢?就算撞上了,再怎么说,两个人的力量也比一个人大吧!”
沈母说完,周母没搭话。
土垚土
一桌子五个人都在等待周母的反应,用沉默掩盖着内心的紧张和慌乱。
但周母迟迟没说话,稍稍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气氛好像瞬间就降到了冰点,室内的空调吹得人寒毛直竖,桌上的那壶茉莉花茶也失了温度。
“我一会儿还有点事儿,现在该走了。”
周母沉默良久,终于如是说。
桌上其他四个人一个赛一个地尴尬,心中慌乱无比,行动上却不敢表现丝毫,只是一动不动,一言不发地坐着。
周母同排坐着的还有周景桉和沈思博,两人坐在外侧,不起身的话周母出不去。
周母等了好久,沈思博和周景桉也一直没动作;对面的沈父沈母也像没听到刚刚的话一样,脸色有些难堪。
“呵,”
周母冷笑一声:“你们这是把刀架在我脖子上逼我支持啊……我说我得走了,现在堵着我是几个意思?”
周母脸上的愠色已经藏不住了,她或许也已经不想接着藏了,直直地朝沈思博望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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