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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清渠走近两步,“看来陛下是不记得了,”
他笑了笑,“没关系,臣可以告诉陛下,长靖十五年的时候,陛下残杀晴芳殿中莲妃,事后为掩去行径,将其抛尸荒野……这样说,陛下是不是就记起来了——”
贞景帝顿然怒不可遏,“姚清渠你放肆!”
姚清渠半分不由他皇威摆布,接着说道:“先帝夺妻,其子戮妻,谁能知道原来我侍奉的两任君主,都将我当泥尘作践,谁能知道原来这两任君主,也只不过是猪狗不如的牲畜!”
贞景帝已然气的口不能言,指着他半天没说出话来,深吸了好几口气才缓过来,“来,来人,把他给朕拿下!”
座下人人都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手脚不协调地东张西望,叽叽喳喳的声响吵的让人心烦意乱。
“先帝弑兄篡位夺其妻,之后更是养成了夺妻的恶习,他不是猪狗不如是什么,至于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还真以为你这皇帝做的威风?你也不看看他们的嘴脸!”
他转身怒指众人,看着那一张张熟悉又陌生的脸眼神冰冷,“国库亏空,朝廷烂透,民不聊生,可都在哄小傻子玩呢。”
贞景帝简直气疯了,随手摸起案上的酒杯碟子就往他身上砸,“你个狗杂种!
朕真是瞎了眼才会信你!
朕要处死你,朕要诛你九族!”
姚清渠摸着袍子上被葡萄砸出来的水痕,笑了笑,“姚氏如今只剩下我一人,哪里来的什么九族?”
“姚芳归,”
贞景帝喊道,“姚如许难道也是死的!”
姚清渠更放肆了,转身朝座下看了眼沈宓,又挪向他五彩纷呈的脸色,“相比于宁安世子,他与陛下你的血缘牵绊好像更深呐,陛下难道还不知道吗,他可是名副其实的先帝与莲妃之子,是你同父异母的手足,”
他抬手指向沈宓,“你若不信,还可以问问他。”
纵使先前有关于姚如许身世的猜测已经证据确凿,但此刻听到他这位名义上的父亲的剖白,沈宓还是会有些惊讶,他眉头微挑,静静看着上席,“太傅不是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么,我又能保证什么。”
姚清渠忽而用一种很怜悯的目光看着他,“沈宓,我真可怜你。”
沈宓莞尔一笑,“那谢谢你啊。”
姚清渠皱了皱眉,大抵是觉得他不识好歹,“我替北辰帝不值。”
沈宓又摊了摊手,“那你真是个大善人。”
姚清渠抿唇,“沈宓……”
“不过相比于你的善心,我更想知道,今日你是想要皇位,还是想要所有人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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