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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疯,有些……
沈宓不愿说出来,拧起眉正打算抽手,却又在看见闻濯沾血的掌心时,来不及反应地顿了顿。
“不疼。”
他心下有些焦躁地说。
闻濯抬起眸子,似是要他看穿沈宓一般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上回湖心亭看雪,你说的疼。”
沈宓眉心又是一蹙,飞快抽回了手,看向一旁岔开话题问:“你手上是如何沾上血的?”
闻濯起身翻出伤药纱布,又落到他身前屈膝,却迟迟不回答他的问题。
他翻开掌心,将伤口露出来,方才他粗暴地用衣袖包扎了一下,这会儿已经没再往外冒出血珠,但伤口的痕迹瞧上去并不浅。
联想到他方才手中握着箭,事发之前又坐在贺怀汀他们那几桌,不难猜想到,当时他是强行用手接了一支——
“这一箭原本是射向贺怀汀的?”
沈宓问。
闻濯用纱布沾了沾他掌心,默然倒上创药给他重新包扎,自始至终没有半句话。
这还是沈宓头一回遇到他这般安静。
闻濯站起身,擦了两把手中鲜血,跟方才给沈宓上药那会儿比反差强烈地把药粉随意撒在了自己掌心,接着用纱布紧紧一缠,一头用牙咬着挽了个结。
这情景看的沈宓心里有些不舒服,于是不动声色地避开了目光。
不久,终于听到闻濯低哑着声音开口说:“你不怕么?”
沈宓抬起头:“怕什么?”
闻濯又盯着他,“你说你不知晓今日之事,”
他目光冰冷接着说道:“他们连杀人这等大事都能瞒着,来日难道就不会杀到你的头上?”
沈宓隐隐听出来几分关切,按耐下心头回道:“你这般追问我又是为了什么呢?殿下。”
他狠狠咬了下重音。
听得闻濯心下有些发涩,他盯着沈宓冷漠的神情说不清想做些什么,不由得又想起来当初在白叶寺提笔勾线的时候。
是罢,他不过自诩画了廿载沈宓画像,难道这个人就是他的所属品了么?
切实地说,爱欲不论,沈宓不过就是他当初跌落谷底时妄想抓住的一根救命稻草,这件事他从前都分的万分清楚。
可又是什么时候变的不清楚的呢?
见他半晌不说话,沈宓有些不耐烦地眯了眯眼睛。
“方才事发范围内的人,都是北境的武将,冯昭平统领北境这么多年,难道区区一支羽箭都躲不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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