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成年人,我有权利决定以什么方式生活。”
“不是,不是,你在别人面前是成年人,在我这里不是,永远都不是。”
厉娴静也毫不示弱。
行崇宁默不作声。
母子俩同时执拗的时候,气氛还是很可怕的。
行崇宁还是先服了软,因为厉娴静有比较严重的高血压,他憋着一肚子气,生硬地叫了一声妈。
“行二,你还认我这个妈的话,我通知小唐明天联系那里的安保公司去酒店找你。”
厉娴静斩钉截铁地说。
叶佳楠不好意思偷听人家讲电话,只好继续假装自己在翻手机。
亚历山大比开罗冷得多,日落之后的海边显得冷,她穿着单薄的外套有些架不住,连打了两个喷嚏。
她只想等行崇宁讲完电话,她跟他打过招呼,就回房间泡热水澡。
这时,一阵海风猛然刮来,将桌子上的美钞一下子吹落了,一沓钱乘着风势散落开,就跟四处飞舞的蝴蝶似的。
叶佳楠心中惊呼,急忙从椅子上跳起来去捡。
她一下子扑住了一堆钞票,却也漏掉了好几张。
这是十九楼,要是飞出去就只有看着钱哭了。
于是,她一手拽着一把钱,空出另一只手匆匆又去扑漏网之鱼。
行崇宁手机掐了线,一回头正好看见这一幕。
叶佳楠太着急,脚下没注意就被圆桌腿一绊。
她自己摔了个狗啃泥不说,桌子上的红酒**和酒杯一起被掀翻落地,酒**滚到她身后倒还完好,杯子却碎成了几片。
眼看作为肇事者的叶佳楠被洒了一身的红酒还毫无自觉,下一时间手就要按在碎玻璃上,行崇宁几步上前,眼疾手快地拽住她的胳膊肘,将她从地上提起来。
“你什么时候能改掉这个冒冒失失的毛病?”
行崇宁对她说。
叶佳楠倒没反驳,小心地动了动自己的肩膀,眉头轻轻皱了起来。
行崇宁刚才一时情急,正好拽住的是她那只受过伤的胳膊,见她如此表情才想起来上回医生说的她左手有习惯性脱臼。
“给我看看。”
他说。
叶佳楠退后一步,背靠着露台的栏杆,“没事。”
其实,她这只手还真有点害怕行崇宁,上次的脱臼虽然不是他弄的,但也是由他而起,身体机能在本能上还有点犯怵。
“给我看看。”
他眉毛叠在一起,又说了一遍,不容反驳。
叶佳楠只得乖乖地伸出手。
见那手掌上沾满了湿哒哒的红酒,行崇宁的眉毛拧得更深了。
说实话,按照平时来说,这样的手,他连看都不想看,就像当初她在雨师湖的银杏林里伸出一双泥手叫他帮忙一样,他一直想问她,你知不知道自己当时有多脏。
此刻的行崇宁嫌弃地绕过她的手掌,捏住略显干净的手腕上方,检查她是不是真的受伤了。
结果她那满手的酒,一举起来,粘稠的液体就顺着手腕朝下流。
行崇宁忍无可忍,大步走回房间拿了一条毛巾出来,示意她先把手里紧拽的美金放下,随后又将她双手擦了个干干净净。
叶佳楠不禁有一种父亲教育女儿要讲卫生、爱干净的错觉,竟然十分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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